第86章 三合一(1 / 5)

紀新雪活動了下因為久坐僵硬的脖頸, 傾身去拿宣威郡主面前的木盒,“我看看。”

如果圖冊上的按摩方式簡單,正好可以拿給虞珩。

讓虞珩出力為他按摩, 彌補因為緋絲草口脂而產生的愧疚。

宣威郡主面上浮現猶豫,下意識的加大手掌壓在木盒上的力道, “有長安的八百里加急送來,你先處理正事, 等晚上無事的時候再研究秘……按摩圖冊。”

她不介意親自與安武公主言明按摩圖冊的妙處, 可是安武公主稚嫩羞澀, 經驗也少, 萬一為圖冊上的內容害羞,她在這裡豈不是礙眼。

紀新雪對宣威郡主的顧慮一無所知,順勢改變用力的方向,去拿宣威郡主從袖袋中掏出的信封。

信封內不是文書而是長平帝的親筆信。

長平帝要求紀新雪暗中清點正在山南東道的所有京郊大營軍衛, 做到隨時都能最大程度的抽調兵馬壓往山南東道和江南西道的邊界。

信紙的最後寫著四個字。

‘兵不厭詐’

紀新雪盯著這四個字看了許久都沒想到長平帝是想‘詐’誰, 只知道此次對江南出兵,幾乎沒有短兵相接的可能。

所以……他只要虛張聲勢到極致, 讓隱藏在暗處的人相信長平帝要對江南出兵就行。

紀新雪沉思片刻,拿出幾張空白的信紙平鋪在桌面,依次寫下要求各地京郊大營軍衛即日起開始學習游水, 十日內學不會游水之人皆調為火頭兵的命令,蓋以公主金印後分別裝入信封以火漆封存,命金吾衛送往各處。

處理完這件事, 紀新雪才驚覺宣威郡主已經被他晾在一邊許久,正坐在不遠處的寬椅上百無聊賴的望著窗外發呆。

他連忙收起長平帝的親筆信放入袖袋, 走到宣威郡主身邊道歉。

最開始宣威郡主將八百里加急遞給他, 退開避嫌的時候, 紀新雪還記得屋內有宣威郡主這個人。

等心思全都沉浸在長平帝的信中,紀新雪的潛意識理所應當的認為除了虞珩,不可能有人在他處理秘事的時候留在他的書房內,身邊沒人就是房間內沒有人,將宣威郡主徹底忘在腦後。

宣威郡主臉上的笑容仍舊明媚燦爛,不僅不計較紀新雪的疏忽,反而勸紀新雪不要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她早就習慣莫岣處理起正事就將她忘在腦後的行為,自家親爹都是這副德行,她怎麼會怪紀新雪?

宣威郡主的善解人意讓紀新雪更加愧疚。

正好有人來報琺琅窯為鍋爐預熱的時候出現點小問題,紀新雪見宣威郡主對琺琅窯很感興趣,主動提出請宣威郡主陪他去琺琅窯看看。

兩人離開書房前,宣威郡主指著仍舊擺放在紀新雪桌角的木盒道,“不用將按摩圖冊收起來?”

紀新雪搖頭,想起木盒中都是宣威郡主割捨給他的愛物,解釋道,“除了鳳郎,沒人能進我的書房。”

宣威郡主臉上的猶豫更甚,她覺得安武公主應該先看過所有的圖冊,再決定要與襄臨郡王共同研究哪本,但……人家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肯定與她和她的房中人不同。

人之交往,最忌交淺言深,她還是不要討人嫌為好。

紀新雪已經在兩天前仔細檢查過琺琅窯中的各種細節,窯中的匠人也都是他扒著安業的匠籍冊親自挑選的人。

因為他要燒製的琺琅是銅胎琺琅,特意選了些鍊銅坊的匠人,餘下的匠人分別來自瓷器坊、畫坊……

後日就是正式開窯的日子,今日匠人們不僅要預熱紀新雪專門設計的新鍋爐,還要提前準備銅胎。

如今已經將近午時,預熱鍋爐卻出現問題,很可能會耽擱後日正式開窯的時間。

好在導致鍋爐總是無法預熱到目標溫度的原因並不複雜,紀新雪在鍋爐周圍觀察了會就找到問題所在,沒有耽擱太多的時間。

進入琺琅窯的宣威郡主像只充滿好奇的貓兒似的轉動目光,不僅在看到專門燒琺琅的鍋爐和繪製圖案的平臺時覺得有趣,連看各種沒見過的奇形怪狀的工具時眼中都充滿好奇。

紀新雪本就是因為歉意才提出帶宣威郡主來琺琅窯,他耐心又仔細的為宣威郡主解釋她所見的每樣東西都有什麼用處,還領宣威郡主去存放繪製琺琅圖案所用的特殊顏料的地方。

想要燒製出漂亮的琺琅,最重要的便是燒製琺琅的原料,其珍貴程度不亞於虞珩專門為紀新雪尋來的各種繪畫材料,幾乎都是用各種可以充當寶石的礦石所制。

紀新雪曾在燒製琺琅所需的所有原料就位後,仔細的算了筆賬。

光是琺琅窯最後的改造、準備琺琅需要的銅胎原料、加上尋找各種可以繪製琺琅的礦石顏料,他已經耗費八千兩銀子。

如果現有的材料都消耗完也沒燒製出真正具有觀賞性的琺琅,他就再也沒有資格嘲諷虞珩漏勺……

與此同時,虞珩正踩著沉重的腳步前往安和院陪紀新雪用午膳。

他這幾日只在用膳和有正事的時候才出現在紀新雪眼前,不是故意躲著紀新雪而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紀新雪。

只要眼角餘光看到紀新雪的身影,他就會被無窮盡的愧疚吞噬,心中總是生出‘是他害了紀新雪’的想法。

因為他,歹人才會知道紀新雪正用以緋絲草為主要材料製作的口脂,生出用碧絲蟲粉末害紀新雪的主意。

虞珩知道紀新雪從未因為這件事責怪他,但他仍舊過不去自己那關。

知道是緋絲草和碧絲蟲粉末害的紀新雪精神萎靡、逐漸無法控制脾氣的那天晚上,虞珩做了個夢。

夢中他只能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身邊有很多的人正對他指指點點。

‘他怎麼如此命硬,還沒出生就剋死襄臨郡主,如今連他母親都不放過,還好他姓虞不姓祁。’

‘姓虞的人都被他克完,可不就輪到姓祁的人了?怪不得虞瑜剛死祁六就要外放,肯定是怕被他剋死。’

‘這種天生的禍害就該送走,真晦氣。’

……

由於夢境過於真實,虞珩醒來後甚至無法確定這只是個夢境,還是他曾經經歷卻忘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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