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間,林殊還沒去過。
但昨天吳老太的機械臂就是由小司負責、在那裡安裝的。
據說比樓上的工作室小很多。
林殊很快就見到了。
這件實驗室也是通體白色,但和外牆一樣,是暖白色。
真是奇怪。
林殊肯定張鐵匠是喜歡白色的,但林殊實在搞不懂這色溫改變的原因。
林殊在準備工具,張鐵匠問道:“你不認識於太太?”
林殊搖搖頭。
但她知道於太太身份肯定不簡單,不然也不會直接找到張鐵匠的家裡。
張鐵匠:“……不認識也正常。他們在首都星犯了事兒,說是首都星監獄滿了,上個月被投放到這裡。”
“但實際上,首都星監獄是不可能滿的,他們來這兒不過是花錢買自由。”
荒蕪星雖然很破敗,但對比小小的牢籠,還是很自由的。
他們和拾荒者一樣需要撿垃圾,還要湊時長,每週要做滿一定時間才算達標。
林殊小聲問:“那她插隊了嗎?”
張鐵匠:“當然插隊了。荒蕪星有幾萬人等著裝機械臂呢,她不插隊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我也不支援插隊,可他們有權有勢,以後說不定能用得上。”
張鐵匠頓了一下,看向林殊,意有所指:“說不定你也能用得上他們。”
“待會兒見了人,記得機靈一點打招呼。”
林殊認真點頭。
實驗室的門開了,小司領著一個儀態端莊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一身白色,衣服很有質感,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她頭髮有些花白、眉間一抹愁容。
畢竟是從首都星奢華的生活一下子墜落到滿是垃圾的荒蕪星,任誰都要難受一段時間。
這才過了一個月呢。
“於太太你好,我叫林殊。”林殊上前打招呼。
她伸出了手,於太太卻沒有伸手。
於太太的目光只在林殊身上落了一秒鐘,很快移開。
張鐵匠看了林殊一眼,沒說什麼。
於太太被引領著躺在操作檯上,一針麻醉劑下去,於太太很快不省人事。
這是林殊第一次近距離觀摩機械臂的安裝過程,她瞪大了眼睛不錯過每一個細節。
學到了就是自己的,她以後還要給瓶瓶安裝機械臂呢。
機械臂更換完成,張鐵匠拿著注射劑,沒有立刻叫醒於太太,而是朝林殊招了招手。
林殊繞過操作檯小跑到張鐵匠面前:“師父您說。”
張鐵匠把手裡的注射劑遞給了林殊:“麻醉解藥,你打。”
張鐵匠讓林殊幹什麼她就幹什麼,林殊二話不說朝著於太太的脖子紮了下去。
一分鐘後,於太太悠悠轉醒。
她摸了摸自己的機械臂,有些惆悵又有些驚喜。
她撫摸著被切斷的部位,複雜地笑了一聲:“還真是一點兒都不疼。”
“我先生說得沒錯,您果然是最厲害的製造師。”
“過獎了。”張鐵匠面無表情回應著於太太的誇讚。
“這場手術是我跟我徒弟一起完成的。”
啊?
林殊一愣。
她好像……就打了個針。
林殊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果不其然,於太太的目光落在林殊身上。
於太太感激地握住了林殊的手:“多謝這個小弟弟呀!”
林殊微笑:“於太太,我是女人。”
於太太眼裡更是迸發一絲驚喜:“哎呀,是女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