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往外走的腳步一頓,看著曲夏娘皺眉:“你叫什麼名字?”
曲夏娘一懵,下意識回答:“羅來弟。”
馬主席一臉嚴肅:“羅來弟同志,你稍安勿躁,我已經讓人去通知公安同志了,他們很快就到,等他們到了,有需要做主的你找他們。”
羅來弟臉上的表情一僵,她看著神情嚴肅的馬主席不敢說話了,她這個人最會看人眼色了,像馬主席這樣的,她都是儘可能遠離的。
解決了羅來弟,馬主席看向婦女主任,皺眉問:“你是曲溝大隊的婦女主任曲珍同志?”
一直都在降低存在感的婦女主任趕緊點頭:“是是是。”
馬主席板著臉:“你自己看看你們大隊的人,你好意思說你是婦女主任?你這個婦女主任平日裡都在幹什麼,你有沒有去公社參加過婦聯的會?”
婦女主任繼續點頭:“參加過。”
她如果敢搖頭,那以後公社還不得天天提溜她。
馬主席都被氣笑了:“你還好意思說參加過,但有時間我會倒要問問公社那邊,她們是怎麼選的婦女主任,就你這種不和婦女兒童站在一起的人,怎麼配做婦女主任……”
聽著馬主席喋喋不休的話,旁邊的大隊長和大隊書記兩個人都沒說話,心裡卻想著,女人就是能說。
馬主席逮著婦女主任就是一頓說,喘了口氣,她看向楚遙,就跟變戲法似的,滿臉帶笑。
她樂呵呵的說:“楚遙同志,你這是第一次來咱們婦聯吧,不如我帶你到處轉轉,熟悉下。”
雖然進來以後楚遙一句話都沒說,但是她卻注意到,楚遙一直站在曲姝旁邊,似乎隨時準備……替補?
楚遙嘴角抽了抽,她笑著搖頭:“謝謝馬主席,不過馬主席現在有正事要忙,我就不給您添麻煩了。”
她來之前,曲經理可是一直在她旁邊唸叨要趕緊回去之類的,所以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馬主席有些可惜,但還是點頭:“好,婦聯的同志一會就過來,公安同志也很快就到,你們暫且坐一會。”
婦女主任率先點頭:“好的好的。”
她現在恨不得趕緊把馬主席送走,太兇了。
等馬主席離開以後,他們就各自坐在一邊,離得遠遠的,誰也不搭理誰。
很快譚玲就從外面進來,看見楚遙也在這兒,她下意識朝著楚遙笑了笑,這可是她們馬主席看上的人,嘖,早晚是她們婦聯的一份子。
譚玲很快就坐好,她也第一時間看向婦女主任:“曲珍同志,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無法勝任婦女主任這個工作?如果是的話,那我們這邊就和公社聯絡,讓她們派一個人過去。”
至於外人工作不好展開之類的,哈,就算婦女主任是她們大隊自己人,還不是不幹活?
曲珍嚇的臉色都變了,她忙不迭擺手:“譚同志,我一定好好工作,回去就給大隊裡的人開會。”
如果她們大隊的婦女主任是由公社派人替下去的,那她以後哪有臉出門。
說著話公安同志就來了,楚遙抬頭看了一眼,嗯,也是熟人,雷賀。
雷賀看見楚遙也很驚訝,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然後看向譚玲:“譚玲同志,到底是怎麼回事?”
譚玲快速把事情敘述一邊,然後指著屈夏爹孃:“曲夏同志控訴她爹孃賣她,還想害死她,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大,所以通知你們過來看看。”
其他人:“……”
曲夏娘咬著牙說:“我想見見曲夏那個死妮子。”
譚玲點頭:“會讓你們見的,不要著急。”
畢竟曲夏現在躺在醫院需要人照顧。
雷賀板著臉點頭,同時說道:“我們也需要見一下曲夏同志,還有李帥。”
譚玲:“……那直接去醫院?”
她本來還想著先給曲溝大隊的婦女主任上一課呢,但看現在這情況,上課也沒用。
不過看了一眼楚遙,她得拉著楚遙才行!
楚遙:“……”
她看著很自然的就拉著自己跟上去的譚玲,又看了一眼跟著自己就往前走的曲姝,默默抬頭望天,她現在特別想問問,自己到底是上的什麼班?
不遠處,雷賀奇怪的看了一眼楚遙,他要是沒記錯,小銘好像說過的,楚遙是在國營飯店上班呀,這怎麼跑到婦聯了?
看了一眼曲家人,他不由得皺眉,難道是有麻煩?
想到這兒,雷賀走到楚遙旁邊問:“楚遙,你不是在國營飯店上班,怎麼到這兒來了?”
說完這句話,他還看了一眼譚玲。
譚玲:“……”
她拉著楚遙,完全是怕一會曲家人在醫院鬧起來,她壓不住啊!
楚遙沉默片刻,她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強調:“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雷賀嘴角抽了抽,他看了一眼譚玲,又想到婦聯馬主席的為人,他覺得自己好像懂了,嘖,國營飯店的曲經理得哭啊。
旁邊曲夏爹孃看到跟著曲姝一起來的楚遙,不僅和婦聯的同志認識,竟然還和公安認識以後,就縮在角落裡更不敢說話了。
等到了醫院,看見她們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醫生和護士都驚了,等知道她們是來找誰以後,那就跟看到救星一樣。
護士都快哭了:“你們可算是來了,趕緊把曲夏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