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主母被評論區教做人(穿書) 第3節(1 / 2)

夏姨娘原是葉氏身邊的二等丫鬟,因著長的珠圓玉潤看著是個好生養的模樣,葉氏在有孕之後,便給她開臉做了許以尚的屋裡人,只是她並不像生的那般好生養,這麼多年也只有許茵娘一個女兒,而許以尚和葉氏感情又好,平素很少往她房裡去,她這個姨娘在葉氏身邊伺候的倒更多一些。

許茵娘打著拱火看戲的心思,沒想到這火卻燒到的自己身上,李庭蘭連她生母是葉氏身邊小丫頭子的事都點出來了,她登時羞了個滿臉通紅,跺腳含淚道,“大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瞧不起我姨娘嗎?”

夏姨娘也不妨著李庭蘭會突然拿她的出身來說,但她的出身闔府皆知,原也沒什麼不好叫人知道的,何況不論她以前是什麼出身,現在都是許以尚的姨娘,連許福娘和許琅都得給她行個半禮的。

但道理是這個道理,夏姨娘卻知道女兒茵娘很忌諱自己的庶出身份,便搓手垂首做出侷促不安的樣子來。

李庭蘭好笑的看著許茵娘,“茵娘這是怎的了?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她又睨了一眼正悄悄拉許茵孃的夏姨娘,“姨娘雖生下了茵娘,但也不過是半個主子,我母親還是她的舊主,怎麼我竟說不得一句了?”

周圍僕婦們的竊笑聲傳來,夏姨娘又羞又氣,恰聽到遠遠有環佩聲過來,乾脆膝蓋一軟,在李庭蘭跟前跪了下來,抹淚揚聲道,“大姑娘大人大量,莫要和兩位姑娘一般見識,婢妾替三姑娘跟您賠不是了。”

葉氏扶著江老太太回來,到二門處竟沒見幾個女兒,心下正奇怪呢,就聽到院裡夏姨娘帶著哭音的說話聲,她心裡一沉,鬆開了江老太太的胳膊,提裙就往二門裡來,她一向治家極嚴,沒想到才離了幾天,府里居然鬧起來了。

許以尚和江老太太對視一眼,默契的加快了腳步,緊隨著葉氏進了二門。

夏姨娘聽到了聲響,李庭蘭又怎麼會聽不見,她根本不理會跪著的夏姨娘,而是站起身出了花廳,抬頭就看到葉氏迎面過來。

再見葉氏,李庭蘭心裡百味雜陳,她出生便沒了父親,葉氏是她最親的人,她從來不懷疑葉氏的慈母之心,更是將葉氏的話奉為皋臬。

可就是所謂的教導,毀了她的一生。想她初嫁楚家,楚哲雲待她冷淡又挑剔,動輒得咎。她向葉氏哭訴,換來的也是葉氏的訓斥,說她不懂為妻之道,不知反思自己的過失,竟然敢在背後詆譭自己的丈夫,她沒有自己這樣的女兒。

幾次之後,李庭蘭便是再委屈,也只能默默嚥下,再也不會向任何人訴說了。可現在的她只用想想葉氏對許以尚的態度,便知道她原來對自己的那一套教導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葉氏人生的小巧玲瓏,保養的又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如二旬少婦一般,因著是去寺裡聽經,她穿的素淡雅緻,更顯得娉娉婷婷惹人生憐。

只是她看向李庭蘭的眼神卻極為清冷,“這是怎麼回事?一回家就聽到你們的吵鬧聲?”

許福娘已經衝過來抱住了葉氏的腰,“娘你回來了,”她怯生生的看了李庭蘭一眼,“大姐姐突然變的好厲害。”

許福娘不喜歡夏姨娘和許茵娘,但她們和她一樣,都是許家人,這內外差別她還是分的清楚的。

李庭蘭只靜靜的看著葉氏,她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也不是那個被“母女情深”蒙了眼睛的傻女兒,葉氏眼裡一閃而過的氣惱和厭惡她都看了個清楚。

再見葉氏,李庭蘭突然想起來評論區裡對葉氏的分析,有人說葉氏是個很扭曲的人,她是高門女,還是許以尚下跪求娶到的,但這並沒有讓葉氏有底氣,她暗暗自卑自己是再嫁之身,內心裡看不起自己。這也讓她緊緊抓著自己世家女的身份,反覆強調自己的高貴出身,用以掩飾內心的不安。

這種矛盾的心態讓她這個當家主母在人前事事求全,在丈夫跟前挺不起胸膛。而李庭蘭這個前頭的女兒,就像她一塊醜陋的傷疤,是她厭惡,痛恨,又捨不得擺脫,因為她心裡隱隱明白,她如今的舒心日子,離不開這個她最不想看到的女兒。

第6章 頂撞

六、

站在二門處的許以尚有些驚訝的看著李庭蘭,才幾日功夫,這個便宜女兒就和之前大不同了,個子好像都高了許多,也敢正眼瞧人了。

但能讓一向怯懦的她突然發作,必是事出有因。許以尚在李庭蘭跟前又一直是個好“繼父”,這個時候肯定是要“偏向”長女的,“有什麼事咱們先進去再說,大熱天兒的不好都這麼站著。”

說罷他身子讓了讓,將身後一個青年露了出來,“哲雲還在呢,莫叫人笑話。”

被許以尚一提醒,葉氏才恍然想起來今天隨丈夫一起去接她們的,還有奉國中尉府上的大公子楚哲雲,許家的便宜外甥。想到女兒讓自己在楚家人跟前丟了臉,葉氏又狠狠瞪了李庭蘭一眼,“我先送你祖母回去,你給我在自己院子裡老實待著!”

許以尚輕咳一聲,“庭蘭這幾日一直病著,想是有什麼誤會,你問清楚再說。”

他又一指楚哲雲,“哲雲難得過來一趟,咱們都到老太太那裡去,讓他們兄妹也見個禮。”

李庭蘭有些恍惚,二十多年過去,她已經有些想不起來楚哲雲年輕的時候是個什麼模樣了。此時再見他,一時還真有些無法將眼前清瘦的青年和日後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聯絡在一起。

被李庭蘭這麼直勾勾的瞪著,楚哲雲有些不悅的皺眉。他知道家裡的安排,也接受家裡這種安排,但他對李庭蘭真心喜歡不起來。瞧她這沒見過男人的蠢相,哪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居然還趁著家中沒有長輩,就在家裡興風作浪,欺辱姨娘。姨娘出身再低,那也是她繼父的妾室。但凡她對養大她的繼父有一絲孝敬之心,就得敬著他的身邊人。

李庭蘭沒有錯過楚哲雲眼中的不悅,雖然他們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但到底也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對他還是很瞭解的。原來他在這個時候,對她就是厭惡滿滿了,可即便是這樣,他竟然還親自上門提親求娶她為妻?!

李庭蘭並不準備給許以尚面子,許以尚的前程靠的是她,說的更精準一些,整個許家上下其實就是指著她李庭蘭活著的。那她何必再給這些人臉面?

“大人,這裡頭能有什麼誤會?不過是你的妾室和庶女恃寵而驕,不將我這個太太前頭帶過來的‘大姑娘’放在眼裡罷了,其實她們也沒什麼錯,畢竟我姓李,我父親是夏姨娘的前姑爺李探花,不是許大人您。”

許以尚沒想到數日不見,這個向來溫順的繼女拿自己的身世來打他的臉,將許家上下最不願訴諸於口的事實給挑明瞭。

偏他還不能當著楚哲雲的面斥責李庭蘭,只能狠狠的瞪了夏姨娘一眼,“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連尊卑都忘了?給我回你院子裡去,無事不得出來!還有茵娘也一樣!”

所有人都驚呆了,葉氏剛要說話,被許以尚一拉,就聽許以尚又衝愣在原地的夏姨娘喝道,“還不快滾,等著挨板子麼?!”

許以尚的反應原就在李庭蘭的意料之中,他在人前素來是要裝最講規矩,最公正無私,一視同仁的好父親的,所以她當眾告狀,便是她不佔理,許以尚也會為她“做主”,絕不會容許家裡下人冒犯到她這個許府大姑娘的。只是她以前沒有想明白這個道理,在許家處處忍讓,慣的這些人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看著許茵娘扶著兀自抽泣的夏姨娘落荒而逃,李庭蘭便像沒事人一般,只安靜的跟著葉氏她們徑直去了江老太太的明安堂。

許府並不大,只是一處三進的院子,第一進做了許以尚見客的外院,葉氏和許以尚所生的兒子許琅七歲之後,也搬到了外院去住。

第二進則是留給了江老太太和葉氏夫妻,第三進則住了姐妹三個,因著第三進還留了個小花園,所以是李庭蘭獨佔了小一些的猗蘭院,而許氏姐妹則同住在更大一些的紫芝院裡。

而這個不算大的三進院子,也不是許家置辦的起的,許家的老宅原在洛陽屬下的孟津縣,如今這處院子,還是葉氏當初的陪嫁,許以尚一家子進京之後,葉氏便賢惠地將這處宅子改在了許以尚名下,成了如今的許府。

等江老太太換了衣裳出來,楚哲雲復又重新和大家見禮。江老太太所出的女兒許柔娘當年賣給了楚府為妾。在楚哲雲的母親呂氏去後,楚哲雲的父親楚望江沒有再娶,而是讓弟弟已經做了知縣的許姨娘代掌府裡的中饋。因著自己只生了三個女兒,許姨娘對楚唯一的兒子楚哲雲極好,便是她生的三個女兒也要排在楚哲雲後頭。

而隨著許以尚官途順遂,楚家父子也將許家當成了正經姻親走動。江老太太更是將楚哲雲當成了親外孫,她女兒後半輩子可還得指著楚哲雲孝敬呢!“庭蘭,福娘,快過來給你表哥見禮,你表哥去年可是中了舉人的!”

大晉的親王藩地都是遙領,並不需要就藩。留在京中也不參與朝政。朝廷也是將宗室當豬養的。偌大的豬圈裡出了楚哲雲這隻骨骼清奇的,確實驚呆了一眾除了吃喝玩樂就是生孩子的宗親們。

“原來楚公子可以參加科舉?公子沒有參加春闈嗎?”能參加科舉,說明楚哲雲這所謂的宗室和皇室也就遠的只剩下一個姓氏了。

楚哲雲面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中舉之後他自然要乘勝追擊,以期再進一步,只可惜他的學問並不紮實,能中舉已經是萬幸了,春闈他倒是也參加了,只是連副榜都沒沾到邊兒,“一時不慎恬落榜外了。”

許以尚看了李庭蘭一眼,楚哲雲是他為李庭蘭準備的夫婿,若只是門第論,楚哲雲是配不上李庭蘭的,但誰叫李庭蘭現在住在許家呢,那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嫁給他的外甥,才能真正的掌握這個繼女,從而逼的那位高高在上的閣老大人為自己的前程鋪路。

“舉業之路並就不是一蹴而就的,哲雲才十八歲中舉已經是讀書人中的佼佼者了,只需再沉澱三年,必定金榜題名。”許以尚口裡這麼說,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除了楚哲雲的學問不錯外,他還有個別人比不了的優勢:他是宗親子弟。

現在立朝百年,宗室對帝位再無威脅,出一個楚哲雲這樣的上進子弟,反而是為皇家長臉的事。他相信建昭帝會格外加恩於這位出了五服的“皇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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