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渡玄根本就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皇室幾代以來,子嗣都不豐。”他輕聲道,“你能嫁入平王府,早日為皇室開枝散葉,朕應當嘉獎你的。”
蕭渡玄目光柔和,輕輕看向沈希的眼睛:“是不是?”
嫁衣被輕易地脫下,棄之如履地仍在地上,裙襬更是被推得極高,盡數堆在腰間。
很快沈希身上能夠蔽體的就只餘下一件小衣。
然而小衣的細帶也被男人的指節勾住,就像上次在蕭言面前一樣,蕭渡玄沒有立刻解開,而是像逗弄狸奴一般輕輕地抵弄著。
“陛下……”沈希牙關顫抖,眸中也只有恐懼。
她也不知是冷得顫抖,還是怕得顫抖。
那柔軟的雪色山嶽搖晃著,纖細的如柳腰身也抽動著,像是被春情作弄得打擺子。
沈希像是極力想要說些什麼,但話語到了唇邊,怎樣都不敢說出來。
又像是真的想要這樣認下。
蕭渡玄眸色晦暗,他輕聲說道:“你想要皇叔怎麼獎賞你?……夠不夠?還是說要……才成?”
他的姿態高不可攀,眉眼中也盡是貴氣。
但是薄唇卻貼著她的耳垂,說出的是再下流不過的話語。
沈希的手抵上蕭渡玄的衣襟,她害怕地顫抖了一下,差些要站起身來,然他很快就按住她的肩頭,迫使她坐了下來。
腿心緊貼著男人的膝頭,腰身亦被牢牢地攥住。
她並不想如此,可身體在那個瞬間近乎地本能地往他的懷裡貼去。
蕭渡玄輕笑了一聲:“你夫君知道你私下裡是這幅模樣嗎?”
夫君這個詞被他說出的一瞬間,夢魘裡的情形就開始不斷地翻騰,沈希眼眶通紅,她並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不知道蕭言現下如何。
她只知道如果夢魘裡的事情真的發生,她是無法承受的。
沈希心底的恐懼終於沒過那道理智的邊限,她再難強作鎮定,眼淚陡地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道德的重量再度重了起來。
一直以來都是她為了權勢利益在利用蕭言的感情,可如今蕭渡玄卻先拿他開了刀。
蕭言什麼也沒有做錯。
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大錯事就是愛上她,然後為了她不顧一切地與蕭渡玄對抗。
想到濺在臉頰上的血,想到常鶴的那聲涉嫌謀逆,沈希心中就有駭浪般的恐懼在瘋狂地上湧著。
她哭著說道:“此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世子沒有關係,求您別殺他……”
蕭渡玄的笑容殘忍,他輕聲說道:“他是朕的侄子,朕自然不會殺他。”
他撫了撫沈希的臉龐,說道:“只是他的確涉嫌謀逆,須得慢慢地審。”
她戰慄地抬起頭,眼眶裡的淚水無聲地滾著,一種無法說清道明的恐懼讓沈希的心魂都開始發寒。
此情此景,與兩年前的舊事有什麼區別?
她還是那般的無力無依,但更悲哀的是她連可以稍作依仗的人也沒有了。
如今要將她往死路上脅迫的人,就是她曾經最為信賴的太子殿下。
絕望的情緒在不斷地蔓延。
沈希近乎是本能地跪直身子,用柔軟的身軀貼上蕭渡玄冰冷的外衣。
“您想要我怎樣,陛下?”她的頸骨低低地折著,“您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的,陛下,什麼都可以……”
沈希的手指顫抖,無聲息地繞到後頸,她將手覆在蕭渡玄的手上,然後引著他一道將那最後一件單薄的小衣解下。
至此,她才算是真正的不著寸縷。
他神情冰冷,低眸看向她。
但沈希卻沒有注意到蕭渡玄的目光,她只是拼命地攀住他的脖頸,雙膝緩緩地跪直分開,在檀木椅上磨得發紅發腫。
“陛下,陛下……”她啞聲喚道,“您罰我吧,怎樣都可以的,我只求您能不能放了……世子。”
來到唇邊的話語是夫君,但最終出口的還是世子。
在這場力量懸殊的對弈中,沈希能押上的籌碼只有她自己。
她做了太多的錯事,不能將蕭言也拉入到深淵裡。
可蕭渡玄聽到她的話後,只是輕輕地笑了一聲,他抬起眼眸,低聲說道:“你覺得你的分量有那麼重嗎?”
他的眼底冰冷,蘊著幾分散漫的狠戾。
就像是遊刃有餘的毒蛇,漫不經心地望向獵物。
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終於是將沈希徹底壓向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