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夫君清正忠孝,哪裡又會做出那種事呢?”她微笑了一下,“母親該相信他才是。”
但說完以後,沈希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握住平王妃的手,有些無奈地說道:“不過母親,晚間的時候兒媳還須再進一次宮。”
“這也太折騰人了。”平王妃憐惜地又撫了撫沈希的臉龐,“好孩子,這一回你也受了大委屈了。”
沈希應道:“沒事的母親,只要夫君的事能夠順利解決,這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平王妃又道:“你用膳了嗎?快回院落中休歇片刻吧。”
沈希笑著說道:“多謝母親關憂,我還沒用,不勞母親掛心了,我這就回去用膳休息。”
語畢,她便和平王妃告別。
但在轉身的剎那,平王妃卻突然地拉住了沈希的手。
衣袖沒有防備地滑落下來,露出細白的小臂和層疊的紅痕。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是被男人扣緊了攥出來的。
平王妃輕聲說道:“你的手怎麼了,小希?”
第三十四章
沈希的手臂白皙, 如同凝脂的美玉般光潔。
於是那皓腕間的紅痕就更顯突出,深紅淺紅疊加在一起,微微地腫著, 就彷彿是被男人攥住細腕折磨了許久似的。
矜持端莊的平王世子妃, 是最為守禮剋制不過的女郎。
如今不過剛剛新婚, 丈夫還在監牢中囚著,她的腕骨上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痕印?
平王妃的神情凝滯。
沈希也在瘋狂地思索著這個問題。
她的肌膚柔白細嫩, 很容易留下痕印, 哪怕是輕微的磕碰,也會留下經久難消的青紫痕跡。
蕭渡玄對此一清二楚, 可他不會有所顧忌。
因為他最喜歡做的就是在她的身上打下獨屬於他的烙印。
平時從未有人會這樣親近地觸碰沈希, 她又向來小心,這是她第一次被人窺破衣裙下潛藏的腫痕。
她的笑容微僵,裡衣也瞬時被冷汗浸溼。
心臟在怦然地跳動著,思緒也在瘋狂地翻騰著。
沈希的笑容緩緩地褪了下去, 她將手抽了回來,似是不忍叫平王妃多看。
她眼眶發紅,聲音微啞:“母親, 這……這是在審訊時留下來的痕印。”
沈希知道自己這幅神情有多惹人憐惜。
而且馮家是遭過大難的,平王妃應當很清楚審訊時會發生什麼。
平王妃的神色果然變了。
“他們怎麼敢的?”她愕然又愧疚地擁住沈希, 聲音微哽, “阿言從前就常說你老是報喜不報憂, 總將心事和委屈都藏著。”
“小希,往後你可再不能如此了。”平王妃的手臂顫抖, “來, 讓母親看看。”
她再度握住了沈希的手。
可沈希卻不敢叫她再看了,曖/昧時的指痕到底跟其他時候不太一樣。
平王妃那般心細明/慧, 如果令她再瞧出什麼端倪,沈希就真的沒有藉口了。
“我讓母親擔憂了,”沈希抬起眼眸,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不過您不必多慮,真的……真的沒什麼。”
她聲音低低的,淚水似是下一秒就要落下來。
“若說委屈,夫君才是真的受了大委屈……”
沈希滿目哀傷,眼尾以透著薄紅。
她的話語雖然委婉,但平王妃卻立即明瞭她未盡的話語,那一刻氣血向著腦中衝去,太陽穴更是突突地作痛。
再沒有比謀逆更重的罪。
在昨夜時平王妃就一直在等,軍士會什麼時候過來將她也一併帶走。
後來知悉蕭言被關押,她心底其實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今朝重宗室抑世家,但這不意味著宗室就能去觸碰皇權的底線。
平王妃心中苦澀,可望見沈希的淚眼後,卻到底還是先憐惜地抱住了她。
沈希才剛剛進門就面臨如此禍患,而且還平白遭了大難,即便如此,沈希還能夠保持沉靜,甚至在她跟前做掩飾。
能得到這樣的兒媳,她又有什麼所求的呢?
“你一定要好好休歇,小希。”平王妃啞聲說道,“實在不行,晚間我隨你一道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