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殿下奪東宮 第24節(1 / 2)

小說:我為殿下奪東宮 作者:鹿綾之

郭笑道:“其實一開始被褚瑟抓來的一共有五人,褚瑟為了對付趙雲的兵馬而受了重傷,於是在他押著我們回京的途中,有兩個人趁他不備便逃了。因為我還在,逃的只是不算重要的人,況且他還帶著傷,便也沒追。不過我想,為了抹去他們逃亡的痕跡,他們應該在途中便自盡了。”

趙臨鳶便明白了過來,“褚瑟當然不會想到,你會將破譯本交給他們。”

郭笑點了點頭,“他們逃走前,我交代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將破譯本送到……”

他正說著,便向趙臨鳶投去了一個示意的眼神,趙臨鳶走近他,將耳貼近了他的嘴,聽見他低聲說出了接下來的地點。

再起身時,趙臨鳶看向對方的眼有些複雜,她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說:“郭笑,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郭笑把藏在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說了出來,再看向趙臨鳶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他笑了笑,對她說:“還有一事,末將想說給公主聽。”

“你說,我聽著。”

郭笑的臉上盡是塵灰,身上也沾滿了血腥,可他依舊看著趙臨鳶,彎眉一笑,tຊ給了她一個純澈明媚的面容。

他說:“末將將才說的那些話,不因為你是昭雲國的公主,趙雲的妹妹;也不因為你是相朝的王妃,褚瑟的妻子。只因為你是趙臨鳶。”

趙臨鳶一愣,“什麼意思?”

郭笑嘆笑一聲:“過去你貴為公主,可是在昭雲國當年那場戰亂中,王上沒能護住你;今日你是相朝的王妃,可置身於朝廷的漩渦與皇族的爭鬥中,褚瑟同樣護不住你。末將把此份罪證交給你,不求能讓自己全身而退,只求日後公主若出了何事,尚能憑此自保。”

“你……”

趙臨鳶想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如此對自己,可當她看到郭笑望著自己時那雙算不上清白的眼,她便知道,沒什麼好再問的了。

也是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在她旋身落地的那瞬間,郭笑望著自己時,眼中那難言的情緒是怎樣的意味。

“公主,我等五人,身體髮膚皆受之王朝,為昭雲國死、為二王子死,我等無悔。郭笑只是一介武夫,不談斯文,不知廟堂,比不得二王子能庇護公主,也比不得杜將軍可予公主溫存,這些年來,哪怕末將心存妄念,也自知配不上公主,如今能為了公主而死,是我郭笑此生之幸。”

和風吹過,帶來草木甜香,也吹淡了汙穢的血腥。

趙臨鳶看著郭笑,盈盈一笑,鄭重地向他行了一個昭雲國的女禮,“鳶鳶,謝將軍。”

*

趙臨鳶走出承歡宮的時候,身上沾了血腥,是郭笑的血,他成全了趙臨鳶,最終也得到了她的成全。

殿外清風貫耳,竟讓趙臨鳶心裡生出些寒意來,但她腦中想著她看到郭笑的最後一眼,面如其名,眸中含笑,她的心便暖了一些。

她攏了攏自己的衣裳,欲離開此處,卻察覺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不止一人,為首之人還叫住了她。

“鳶兒!”

趙臨鳶停步,回身看去,來人身著玄色素袍,腰繫御龍圖騰,攜著身後幾名宮人走在暮色下,似是要去什麼地方而經過了此處。

趙臨鳶迎了上去,行了個禮,“見過太子殿下。”

褚蕭徑直走到她的面前,看了一眼她身後屬於承歡宮的牌匾後,又看了看她,壓制著心中不悅,平聲說道:“你不該來這裡。”

趙臨鳶語氣淡淡:“我來看三殿下,有何不該?”

“我說過了,你是我的妻!”

“我也說過了,大局已定,奉勸太子莫再糾纏。”

“大局?”褚蕭冷笑一聲,低頭望著她的眼睛,“那我便告訴你何為大局,我褚蕭是東宮太子,他褚瑟就算藉著一場大火離開了眾人皆嫌的西椋宮而入了父皇欽賜的承歡宮,可終究也是一個被我踩在腳下有名無實的王,就算我當真對他做了什麼,父皇也判不了多大罪責到我頭上,這便是如今的大局!他今日當真敢娶了你,日後他若求饒,我可未必會受!”

褚蕭說完這話,便拂袖大步離去。

“等等!”

趙臨鳶反應過來他話中對褚瑟的殺意時,當即便叫住了他。

褚蕭停住了步子,卻沒有回頭,身後宮人看著太子難看的面色,紛紛給趙臨鳶讓出了一條道來。

那條道的盡頭,是褚蕭在等著她。

第29章 29.山有月:再說一次,誰是賤人?

趙臨鳶追了上去,直到站穩在褚蕭面前時,方緩聲說道:“太子殿下,我知你當初無意傷我,如今我也無意傷你,但你我之間立場不同,緣分已盡,婚事已休,我嫁給褚瑟是因與陛下一諾,更因我對他心中有情,而絕非藉此婚事刻意給你難堪。若我虧欠了你的情,此生我會設法償還,但我希望你不要因為此事,再做出什麼荒唐的決定,到時候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

“你也知道你虧欠了我的情?”褚蕭一把捏起她的腕,“趙臨鳶我告訴你,我與你之間絕非婚事作罷這麼簡單,你既然知道你虧欠了我的情,那便必然要用一生來償還,我絕無可能允你嫁給褚瑟,他那樣的人,生來便是賤命一條,從來只配活在泥沼裡,不配仰望雲端,更不配擁有你!”

趙臨鳶的聲音驟然轉冷,“你說誰是賤命?”

褚蕭迎上她寒若冰霜的目光,“我說那個吃過我踩過的的饅頭的人是賤命,我說那個連自己宮人性命都護不住只能任由我斬殺的人是賤命,我說那個在我一棋走錯便趁虛而入奪我妻妄圖扶搖直上的人是賤命!”

“……你!”趙臨鳶一把甩開對方捏緊自己的手,任由腕上被他扯出一道紅痕也毫不在意,只冷冷看著他,漠聲說道:“褚蕭,當日在營帳中,你曾與我說起你被欺被辱的過去,原來那段過去帶給你的不是一顆憐憫之心,而是要把自己所遭受的罪也加註在旁人身上的骯髒慾望,難怪你可以如此心安理得地利用姬遙郡主、利用皇后、利用所有人,原來你從一開始,便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褚蕭冷笑,“我沒有心又如何,我利用了所有人又如何,那個如今想要利用你上位的賤人又比我好到哪去了?”

趙臨鳶的怒意被他逼到了徹底爆發的邊緣,她緊緊盯著褚蕭,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次,誰是賤人?”

“難道他不是嗎?”褚蕭甚至提高了聲音,讓身後眾人皆聽得分明,“二十年前昭妃獲罪,從此朝堂便再無三皇子。這些年來他散盡尊嚴,苟活於世,卑如螻蟻,群臣輕他賤他,他不敢反抗,皇族踩他踐他,他不敢言語,如此窩囊之人,我甚至羞於與他流著同樣的血!”

趙臨鳶再不容忍,抬高了聲質問他道:“既然這樣,你又何必再流這樣的血?何不死了算了?”

褚蕭被她吼得一怔,“你說什麼?”

趙臨鳶盯著他的眼,“我說,若他卑如螻蟻便是賤命一條,那麼連螻蟻都要趕盡殺絕之人又是什麼?豈不是連賤人都不如?”

褚蕭從未聽她說過如此惡毒的話,可他知道她是為了褚瑟。

他也被激出了怒意,緊緊盯著她的眼,聲音幾近顫抖,“你為什麼非要為了一個卑賤之人,如此與我為敵?”

趙臨鳶凝視著他的眼,目光似淬了毒,“你給我聽著,賤的從來便是你的心,而不是他的人,該死的也不是他,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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