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殿下奪東宮 第50節(1 / 2)

小說:我為殿下奪東宮 作者:鹿綾之

二人談笑的時候,正吃著糕點的褚瑟冷不丁說一句,“鳶兒,若本王再納妾室,你可介懷?”

趙臨鳶一怔,側過臉看著他,眸中倒有幾分好奇,“帝王家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尋常事,殿下若有此心思,只管納來便是,鳶兒怎麼會介懷呢?”

她說的是真心話。

趙臨鳶意屬於褚瑟,褚瑟心中也有她,雖然兩個人都認定了彼此,此生不渝,她卻從未想過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褚瑟偏偏出乎對方意料,忽然說了一句:“若此人是扶歡呢?”

趙臨鳶一怔。

褚瑟遙想當年,悠聲說道: “扶歡自十歲起便陪在本王身側,不曾離棄,及笄那年許下的願望,便是此生能嫁予本王為妃……”

趙臨鳶的目光緊盯著褚瑟,“殿下答應了?”

褚瑟緩緩搖頭:“不曾答應,但想要促成這樁婚事的人卻有很多。父皇、先皇后、宣貴妃、前太子、翊王……他們都曾想讓扶歡做本王的妃。多少次,本王騎虎難下,卻終究扛了過來,如今你竟告訴我你不介懷,鳶兒你說,本王當如何是好?是否當真要娶了扶歡,方可讓所有人稱心如意?”

趙臨鳶默然無言,只用一雙複雜的眼望向他。

她知道,褚瑟對扶歡沒有男女之情,他若要娶她,那便沒有其他可能,只會是利用。

他動了要利用扶歡的心思?可扶歡是杜卿恆離去前盼著她能護住的人啊。

因著這一份私心,趙臨鳶只想讓扶歡離開皇城,給杜卿恆一個與她餘生相伴的機會。可若褚瑟娶了扶歡,那麼她這一生只會被困在皇宮裡,那杜卿恆便再也等不到她了……

想到這裡,趙臨鳶望進褚瑟的眼,說道:“殿下,扶歡陪了你這麼多年,就算她當真有別的心思,卻不曾真正害過你。她不過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子,愛上了不該愛的人罷了,你為什麼不能對她仁慈一些?”

她說的仁慈,是不動她、不娶她、不利用她。

褚瑟卻覺得好笑,“褚蕭也只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之人,可在你心向本王的時候,又曾對他有過仁慈?”

趙臨鳶無話可說。

褚瑟的目光徹底暗下去:“鳶兒,原來你說你不介懷,是因你作為王妃認為本王三妻四妾是再尋常不過之事,而後又言介懷,卻是因為你不願扶歡被本王所利用,你從始至終都站在一個外人的角度在考慮此事,就不曾作為本王之妻在思量此事嗎?

“你既然是本王的妻子,便當以本王的利益為先,你我都知扶歡的身份必不簡單,她留在本王的身邊,tຊ不過是一顆隨時可被他人利用的棋子,既是棋子,便誰人皆可用!本王要用她,你該顧念的是本王的利益,而非她是否會受到傷害!你當明白,從她選擇這條路的那一天起,她便必然會受到傷害,她立場如此,不是你我能左右之事。”

趙臨鳶意識到褚瑟心意已決,唇瓣不由得微微顫抖:“可是殿下,我答應了杜卿恆……”

褚瑟一把捏住趙臨鳶的手,沒讓她說下去,“鳶兒,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可以輕而易舉便得到你的信任,偏偏只有我,卻成了無論做什麼事都要被你要竭盡所能去勸說之人?杜卿恆救過你、陪過你,你便可縱容他對你存有二心,縱容他對你的背叛;褚蕭愛過你、護過你,你便可千方百計一次又一次地為他設計出退路;趙素與趙雲是你的兄長,你便可犧牲掉自己的利益也要為他們謀求兩全……那麼我呢?我呢!

“趙雲登上昭雲國王位才是對我有利之事,你卻為了趙素,不惜舍了到手的利益。扶歡從一開始便有二心,我對付她是遲早之事,你卻為了杜卿恆一句話、一個託付,便要求我對她仁慈……你對所有人都心存惻隱,卻要我一再讓步,究竟是你覺得我還如一開始那般軟弱無能太好說話,還是在你心中我的利益遠不如旁人的重要?你忘了是你答應我要陪在我的身邊,是你答應過我要助我奪回屬於我的一切,可你就是這麼向著我的嗎?”

“殿下!不是這樣的……”趙臨鳶緊緊反握住他的手,緊緊抱住他,說話時聲音竟已顫抖,“你是鳶兒最為心念之人,鳶兒豈會將你舍在旁人之後?我助褚蕭又如何,他對你已再無威脅,唯有取回他手中的罪證方可牽制褚離歌;我助趙素又如何,你當知哪怕趙雲登上王位,他也不會給你帶來一絲一毫的利益,我知他愛我、重我,但從他要殺我的那一刻起,我便已是他遲早會舍之人。這一切,你都不知道……至於扶歡,是因為杜卿恆,他……”

趙臨鳶解釋到這裡,便再也說不出任何的緣由。

是啊,褚蕭之事尚有緣由,趙素之事尚有緣由,可扶歡一事,又有什麼緣由呢?

杜卿恆本就是一切的緣由啊……無從辯駁、無從解釋。

趙臨鳶心知,她愛褚瑟,但她似乎還沒有學會如何毫無保留地去愛一個人。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割捨了自己那顆護著杜卿恆的心,去愛另一個人。

褚瑟只是怔怔然望著她,看出她的彷徨,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將才的話是多麼地重。

他也抱著她,手臂越收越緊,“鳶兒,別說了……我都知道,知你不曾舍我,知你不曾棄我,一切一切,不過是你已經想好了兩全之策,不過是你已有了更好的路……是我不該疑你,是我不該怪你,是我不該以你我之間的感情為枷鎖,要求你舍了過往與他人的恩情……”

趙臨鳶望著淚眼模糊的愛人,竟從他那雙漫著水澤的眼眸中,瞧見了惹人心碎的酸楚,就如他那日在瓊華苑捧著那早已涼透的飯菜時,那樣的令人窒息。

趙臨鳶輕輕拭去他的淚,“殿下,鳶兒說了會陪著你,你是不是還不相信?所以,你才會如此害怕我舍了你的利益,說到底你是害怕連我也舍了你,是不是?”

褚瑟點了點頭,坦白地讓人無措,“鳶兒你知道嗎,從小到大,從未有人選過我,你是唯一一個願意站在我身邊的人。我一直都想好好回饋你對我的這份選擇,我想要好好地對你,可我似乎什麼都給不了你。你最在意的人,大概便是杜卿恆了吧。只可惜,那一次我險些沒能幫上你,還差點讓他死在了褚蕭的手中……”

趙臨鳶心酸地笑,“殿下,你從不欠我什麼,更談不上償還,鳶兒明白你的心,鳶兒會始終伴在你身側,不會舍你,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給你同等的愛。”

“同等的愛?”褚瑟忽然斂住了眸底的淚,看向趙臨鳶的眼神複雜了幾分,“既是如此,這樣的愛便各自為營,就好。”

還沒等趙臨鳶反應過來褚瑟的話,卻見他忽然一笑,笑得蒼茫,笑得淒涼。

最終,在他漸漸消逝的笑意中,竟有斑駁的血跡,從他的嘴角緩緩滲出。

趙臨鳶的瞳孔驟然放大:“殿下!”

褚瑟迷離著一雙眼,虛晃著身子,對她說:“鳶兒,我可以為你保全杜卿恆,但是扶歡,本王不會放了她。希望你不要怨憎於我……”

說完這話,他便緩緩傾埋入了愛人的懷中。

趙臨鳶猛然看向那盤糕點,忽然想起他曾經阻止自己將其放入口中的動作……她不可置信地搖著頭,意識到今夜的一切,從一開始便是一個局。

“殿下!”

此時,屋門處忽有驚叫聲傳入,殿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趙臨鳶抬眼看去,是扶歡攜著一眾將士衝了進來。

看見吐血昏迷的褚瑟,扶歡的身子顫抖,“趙臨鳶,你……”

她當即與身後跟隨的侍衛道:“趙臨鳶欲謀害蕭王,給我拿下!”

趙臨鳶不說話,只望著她,似在替她感到悲哀:扶歡啊,他終究還是不肯,放了你。

*

深夜,風有些大。

趙臨鳶的眼睛被一塊黑布蒙著,被侍衛推進一間陰暗的屋子裡,她不知道這是哪裡,直到屋外傳來熟悉的一男一女的聲音,她當即坐直了身子,仔細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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