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喬珍珍還是點了個松仁小肚,一份土豆燉牛肉,便把選單遞給了小趙:“小趙同志,你看看你有什麼想吃的?”
小趙忙擺手道:“我什麼都吃,讓團長點吧。”
於是,喬父接過選單,又加了兩個菜。
吃完午飯,喬珍珍整個人才算是緩過來了。
三人上車,直接前往駐地。
從省城裡出來,車子越開越荒涼,一望無際的原野被大雪覆蓋,只有幾顆光禿禿的楊樹佇立在道路兩邊。
喬父安慰喬珍珍:“駐地雖然偏僻,但裡面物資充足,想吃什麼都有,也可以吃食堂。你要是覺得無聊了,想去城裡玩,也可以跟物資車出來。”
喬珍珍問:“駐地離首都多遠啊?”
喬父道:“開車四小時,距離剛剛那個省城是三小時。”
*
車子開了快一小時,就能在路上看見軍卡從車窗旁飛馳而過。
喬父想到自己錯過的實戰軍事演習,問小趙:“之前師部下達的那個軍演,最後是哪個團去的?”
小趙:“一團去的,昨天就已經結束了。”
喬父聞言,倒是沒說什麼,只不過心裡還是有著淡淡的惋惜。
實戰演習的機會太過難得,更何況還是團級的,要不是別的師有意練兵,特意讓師部派出精銳的野戰團作為攻方,這個機會還真落不到他們頭上。
師部原本是打算讓他們三團去的,可是命令還未下達,喬父就突然告了假,他這個三團的團長都不在,這次演習三團自然也只能錯失機會了。
喬珍珍聽到喬父提起演習,隱約猜到可能跟自己那封電報有關。
她睫毛顫了顫,裝傻道:“爹,你們演習是不是很危險呀?會不會受傷?”
喬父也不瞞她:“我們平日的常規訓練,都有受傷的可能,更何況實戰演習。”
喬珍珍做驚訝狀,扭頭看小趙:“那這次有沒有人受重傷?”
小趙道:“這次沒有,大都是些皮肉傷。”微頓,“不過有個兵險得很,差點被炮彈給炸死了,幸好人年輕,反應足夠快,關鍵時候往後面滾了好幾圈,只傷了條左腿。”
“左腿?”喬珍珍問,“那人現在怎麼樣了?”
小趙:“人一受傷就已經送到軍區醫院了,應該沒什麼大礙,那個兵的堂哥就在咱們團裡,昨天還去看了一趟,說是小腿骨折,養兩個月就能回來了。”
喬珍珍聽後,倒是大大鬆了口氣,她就怕自己雖然改變了喬父的結局,但害了其他無辜的人。
喬珍珍記下那個兵的名字,等哪天有機會了,再去打聽下那個兵的近況。
*
眼看車子就要到達駐地,路卻被堵了,小趙下去看了眼,才得知前面一輛軍卡出了故障,正在搶修。
小趙回來跟喬父說了一聲,便把車上的修理工具都拿過去了,正好喬父坐車也累了,便跟過去看看。
喬珍珍怕冷得很,不打算下車。
喬父一過去,就看到六七個幹部子弟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地一面看修車,一面嗑瓜子。
他還沒說什麼,李旅長家的小兒子李建平就已經把他給認出來了。
李建平沒有遺傳到親爹的身材魁梧,更像他娘,生得一張白麵。因為是家裡最小的兒子,平日受寵了些,身上帶著些少爺習性。
李建平一看到喬衛國,立馬把身體站直了,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瓜子殼,刻意抬高音調提醒他人:“喬叔,您休假回來了?”
喬父應了一聲,目光掃過其他人,大都是十七十八歲的年紀,一看到他,便像老鼠見了貓,相繼給他打起了招呼。
喬父點了點頭,問李建平:“車子修多久了?”
李建平道:“修了有十來分鐘吧。”
喬父便沒再多說什麼,徑自去前面看他們修車。
待他走後,一行人皆鬆了口氣,湊在一起嘰嘰咕咕了起來。
“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李建平:“我聽我爹說,他要回去接閨女。”
“是不是那個叫什麼珍珍的?怎麼沒看到她?”
“可能是在後面的車上,咱們過去看看?”
“我可不去,喬叔那麼兇,他的閨女肯定也是個母老虎!”
有人鼓動道:“你們難道都不好奇喬叔的閨女長什麼樣嗎?”
喬衛國在整個軍團裡,是出了名的疼女兒。每個月都要給家裡寄東西,大都是些小女孩喜歡的,無論是吃的,還是用的穿的,簡直面面俱到。
李建平的四姐只比喬叔的女兒大一歲,兩人身高差不多,所以每次他娘去省城給四姐買衣服時,喬叔都會讓她多帶一份,他好往家裡寄。
喬團長偶爾也會提起這個寶貝女兒,一說起來那是樣樣都好,然而這麼多年,大家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很是神秘。
想到這裡,大家都有些意動,攛掇李建平去打頭陣:“你爹比喬叔還高一級呢,你怕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