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的劍離家出走了 第11節(1 / 2)

“他怕你,”雲慎這會才同何譽一起追上來,喘著氣道,“這人能尋到點蒼關來,恐怕是見了那夜你……和他兄弟切磋,心中恐懼。”

“別說得好似我很兇神惡煞一樣,我又不亂殺人,”陳澍不滿道,“他不是說他沒做過壞事麼?”

雲慎一笑:“他說你就信了?不過這人既然這麼怕,為何還要來跟蹤你我二人?當中確實也蹊蹺,恐怕此人背後還有他依仗的事物——不說了,先送官府去吧!”

“你識路?”

“我識路!”卻是方才出言的童子,扎著兩個小揪,從人群中站出來,脆聲道,“我帶你們去!”

——

那官府距離論劍大會好一段路程,何譽自覺慚愧,不再鬆懈,於是也一路的相安無事。童子似乎也是武林中人,比他們早來幾日,稍微熟悉些地況,路上少不了介紹些許。

說今年官府為了這論劍大會,特意派了威名遠揚的右監坐鎮點蒼關,如今應當正在衙門翻閱案卷。又說這點蒼關近日確實頗有好些滋事之人,他跟著看了好幾回的熱鬧。

這童子嘴上不停,連門派的事都一股腦說了出來,越聽越像是吹噓,可他還真好好地給幾人帶到了衙門門口。

陳澍沒忍住,偷偷摸了摸那門口的石獅子。

幾人一番問詢,許是看他們押著人,怕是什麼通緝犯,也許是這童子已然來過幾次了,那官差都認得他了,和和氣氣地把他們往裡一引,朝院子中央那有人看守的書房一指。

於是幾人又往那書房去。

不知為何,這衙門給人感覺卻不似尋常官府,站崗的人無幾,一旁大片大片空曠的沙地,看起來本應有官兵在此操練,也是不見蹤跡。反倒是隱隱聽見有什麼動靜,在院落深處,又似是隔著牆一般。

幾人之中,唯有陳澍沒個正形,一路走一路逛,就這麼攔也攔不住地逛進了書房。

待雲慎想攔,卻已晚了,陳澍手裡動作乾脆,連門衛都沒反應過來,她已直接推開了書房房門。

“哎呀!怎麼是——”

書房比屋外暗了幾分,但屋內那雙眼睛卻越發晃眼,好似閃著金色的光,不消陳澍讓開,便能把房內之物看得一清二楚,因為它已然足夠高大,大到能越過陳澍頭頂與不遠處的四人對視。

一隻虎爪踏出房門,隱約能聽見它發出饒有興致的呼嚕聲。

“你管這個叫右監?”何譽後退一步,失聲問。

第十七章

“誰在找本監?”

一聲利落的女音緊接著傳來,像是來自書房裡的陰影,又像是來自這隻叫人膽寒的巨虎。

何譽又退了一步,那被押著的馬匪更是被嚇得捂臉要躲,廊下幾人,唯有云慎仍是面不改色,端端地看著陳澍反而上前一步,意興盎然地同那花臉老虎對視。

而那老虎,竟也不曾發作,靜靜地維持著這隻邁一腳的樣子,同陳澍對視半晌,居然一聲不吭地低下頭來,而陳澍也適時伸出手來,任由那老虎細細地嗅了一回。

“你倒是討她喜歡!”

那女聲又響起,這回卻是分明在了近前,話音未落,一個高挑身影果真從書房中走出,端的是一身玄色,不著佩飾,只簡單以素布束髮,單這麼一瞧,只覺得比她那嗓音甚至還要爽利三分。

巨虎應聲回頭,喉間呼嚕聲更響,透著些許歡快。它湊到那女子身前,卻又故意一樣地貼著女子繞了過去,只用尾巴輕輕一撩那女子衣襬。毛茸茸的大尾巴甩起來靈巧輕柔,似是無意,又貌似有意,正是眾人大氣也不敢喘之際,那女子又輕斥一聲。

“好了,大蟲*,有外人在。”

巨虎隱入陰影之中,門外幾人彷彿這才回了魂,何譽快走幾步,上前行禮,道:“不知閣下是否就是……”

“我就是沈詰。”她打斷何譽,目光卻不是對著何譽,而是在眾人之中精準地看向了被押送來衙的馬匪,上下審視一番,道,“怎麼,你們是抓了什麼要犯,還是有什麼冤要申?”

“是逃犯,卻不是要犯。”雲慎推著那馬匪上前來,道,“此人在丈林一帶搶劫,被我們撞破過,今日又正好在關內遇見,草民斗膽抓了,送來衙門。”

“哦?他在丈林搶劫,你們可是親眼所見?”沈詰揚起眉來,面上不見笑意,反而打量了其他幾人一番,目光最後落在那童子身上,道,“若果真是抓了劫匪,做了義舉,官府自當有所獎賞。只是本監看你幾人行事作風,瞧著像是江湖中人,需知若是因江湖恩怨生了矛盾,這些事,朝廷是管不著,也不想管的。”

雲慎聞言,臉色漸冷,那何譽與旁邊一童子倒是司空見慣了一般,面色如常。何譽還又恭恭敬敬地又拱了一回手,道:“右監大人明鑑,此人不過是個望風的小賊,我們雖不曾親眼見他作案,但他的共犯已被當場抓獲,正關押於丈林村衙中,如今大概也已通通招了,大人只消著一衙役去丈林一對,便知真假。”

沈詰笑了,點點頭,一撩衣袍,長腿一跨,果真走出房門來,伸手去喚衙役,一陣吩咐下來,那馬匪被押走。

她腳步不停,又繞著這三人一轉,道:“你說得確實有理!我已經著人快馬去問了。不過有一點,望你替我解惑——你既不曾親眼見他作案,到了點蒼關,又為何能在人群中抓出此人?”

何譽回頭與雲慎對視,雲慎挪開視線,淡然開口道:“但此人自從我們三人入關便鬼鬼祟祟,一直尾隨至論劍大比報名處,然而他顯然又無甚功夫,行事粗糙,跟隨我三人時有一次還不小心與我們撞上了,更不可能是去報名論劍大比的,此是其一。而其兄弟被抓時,我們曾與何兄商議一同前往論劍大比,當時是在野外,山野空曠,又是夜裡,這便可印證他為何不會武、不識路,卻仍尋來了這點蒼關。”

“我與雲老弟起了疑心之後,先是繞了點遠路,確定此人是在跟著我們無疑。此後,又使了一個小計。”何譽接話道,“我在一家店鋪假意留下,他帶著小澍姑娘往前行。此人果真猶豫了一下,證實他所跟之人不止是我,此是其二——也就是說,我與雲老弟、小澍姑娘相識不過幾日,既與我有恩怨、又與他們有恩怨之人,只有那群馬匪。”

“哦?那匪徒最終跟著誰去了,”沈詰饒有興致地扭頭朝雲慎看去,“難不成是跟著你?”

“在下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捉拿劫匪的時候也不曾出力,那人更不可能是跟著我了。”雲慎慢吞吞道。

沈詰的視線又緩緩左移,掠過廊下衙役,木柱,又回到書房門口。

書房門口的陳澍也彷彿有所察覺,抬起頭來,呆了片刻,回過神來,悻悻地鬆開正把玩著那老虎尾巴的手。

屋內老虎不滿意地咕嚕了一聲。

“她說謊,不是我硬要摸,是她勾引我——”陳澍急忙道。

“這匪徒一直尾隨的人是你?”沈詰打斷她,問。

“啊?”陳澍又呆住了,不由自主地去瞧雲慎,“誰?哦!那馬匪……好、好像是吧。”

“好像是?”沈詰似笑非笑地重複了一遍。

雲慎面無表情,一點提示也不給,陳澍只好又去瞧何譽,何譽卻是不曾注意,只緊張盯著巨虎又探出陰影裡掃來掃去的尾巴,腳上悄悄地又退了半步,額頭也冒出些許細汗來。她頓時沒了辦法,硬著頭皮道:

“大抵是跟著我的吧——反正他見我就跑,被抓到時嚇得腿都軟了,不是心虛又是什麼?管他什麼馬匪鳥匪,抓了審上一審,他自己招了,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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