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荷塘這樣說道。
劈柴是個重活,所以他才和沈懷山去換著做的,沈懷山那一雙手是要做手術的。
在家裡的時候,不管是陳荷塘,還是陳秋荷,兩人都是護著沈懷山的手。
正說這話,陳秋荷喜氣盈盈的進來了。
看的沈懷山和陳荷塘都愣了,“有什麼好事?”
沈懷山洗了手,站起來低聲問道。
他很少看到自家愛人,心情這般好的樣子。
陳秋荷笑盈盈的走過來,“剛美雲跟我打電話,說她在部隊,領導給了她編制,而且還單獨成立了養殖場,讓她當廠長了。”
沈懷山一聽著,也跟著驚訝了,“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能拿這種事情,來騙你不成?”
沈懷山來回踱步,手握拳頭,“我就說了,我們家美雲將來肯定不錯,好了,秋荷你不用擔心了。”
編制啊。
他和秋荷兩人當初,讓沈美雲報考農業大學,不就是為了編制嗎?
只是可惜的是後面大學停了,美雲沒能畢業,當初他們做父母規劃的路,也沒能繼續走下去。
可是如今呢。
美雲不止有了編制,還做到了廠長的位置。
說實話。
沈懷山是真的高興啊,他連帶著眼眶都紅了起來,抓著陳秋荷的手,“你看,熬過來了,都熬過來了。”
當初,家裡最難的時候,他們想的是讓美雲隨便嫁個人。
美雲不願意,破釜沉舟來到了漠河市下鄉。
誰能想到呢。
能有今天的這個地位。
有編制的工作,就算是放在北京也是不容易的啊。
陳秋荷懂自家愛人的心情,她也是一樣,和在外面的喜氣盈盈不一樣,她一雙淚眼裡面含著說不出的心疼。
“熬出頭了,總算是熬出頭了。”
“咱們家美雲,以後的日子不會差了。”
陳秋荷和別人的想法不一樣,別人總覺得閨女養大了,嫁個好丈夫便是好日子。
在陳秋荷看來,不是這樣的。
人心會變,但是立身的本事不會變,她一直都希望美雲能夠有自己的一份事業。
只是,世道亂。
她之前都不抱希望了,如今哪裡能料到峰迴路轉。
沈懷山嗯了一聲,“一會提一袋白糖,去和老支書說下。”
老支書是美雲的第一個貴人。
這下,陳秋荷就懂了。
她擦擦淚,去五斗櫃找東西,“我這就去。”
美雲當時回部隊之前,給家裡留了不少東西,米麵這是最基本的,還有白糖,奶粉,麥乳精,米油。
這是讓他們自己補身體用的。
怕日子太差,他們身子骨熬壞了,沈美雲便變著法子的留著好東西,讓他們偷偷的滋補身體。
陳秋荷很快就提了一袋白糖出來,喊著沈懷山一起。
“老沈,你隨著我一起。”
沈懷山嗯了一聲,把盆子裡面拾掇乾淨的野雞,給撈起來掛在屋簷下瀝水。
接著,便朝著陳荷塘說,“大哥,我們下去一趟就回來。”
陳荷塘向來話不多,他點了點頭,但是眼裡的柔和卻能看出來,他心情也跟著不錯。
“美雲很好。”
“就是不容易。”
這話一說,沈懷山和陳秋荷都跟著沉默了下去,他們都知道美雲不容易。
一個女孩子從一點點做起來,做到如今這個位置。
又怎麼會容易呢?
但是,陳秋荷不想提,沈懷山也有默契的不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