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志軍這孩子就是膽子小,還愛哭。
被師父說了,姚志軍的眼淚流的更兇了,“我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師父,我以後還有機會見到你嗎?”
沈懷山替他擦淚,“你以後不回北京了還是怎麼了?師父就在北京,你想師父了,就來看師父。”
“知道嗎?”
“師父給你寫的地址,還記得嗎?”
姚志軍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言外之意都記在腦海裡面了。
“這就行了。”
“師父走了,以後照顧不到你了,你就老老實實的跟在你牛師父身後,莫要強出頭救人,給人看病之前先過過腦子,你能不能救,救不活後,這個風險你承擔得起嗎?”
沈懷山是真把姚志軍當做自己的親徒弟來看待了,這跟交代兒子也沒區別了。
就是一旁的金六子,都忍不住側目看了過來。
而當事人姚志軍更是一言不發的直點頭,眼淚一個勁的流。
“好了,師父走了,往後你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別炮製藥材老是忘記時間知道嗎?”
姚志軍哭的更厲害了。
他覺得他找不到,除了姐姐之外對他更好的人了。
“好了,不哭了。”
沈懷山咬著牙,心一橫,“師父以後在北京等你。”話落,轉頭就走,竟然不敢在回頭去看了。
怕捨不得。
怕他也跟著姚志軍一樣哭。
等一行人都上車後。
金六子朝著姚志軍道,“你師父把你當兒子來看。”
聽聽他交代的那些話就是,身為大夫,卻讓他先保全自己,周全自己在去救人。
不是把他當做親兒子來看待,不會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這和現在主流的救人思想是違背的。
姚志軍吸了吸鼻子,都是十七歲的少年了,在這一刻卻像是小孩子一樣。
“師父就是把我當兒子的。”
“師父走了,以後沒人罩著我了。”
這話一落,姚志英一巴掌就拍了過來,“你姐就不是人了?”
嫁人後的姚志英,顯然比以前開朗了不少,連帶著性格也潑辣了不少,當然不潑辣,也做不起來生意,當不成老闆娘。
姚志軍被打了,反而還不哭了,他破涕而笑,“姐姐是對我最好的人,師父是第二。”
在姚志軍的心目中,父母都是排在身後的。
“那小金寶呢?”
兩歲的小金寶,抱著姚志軍的腿,“舅舅,金寶呢?”
這話問的,姚志軍忍不住笑了,抱著小金寶坐在肩頭,“小金寶啊,小金寶在舅舅的心目中是排第一的。”
這話一說,小金寶咯咯咯笑了起來。
“知道,我就知道。”
另外一邊。
沈美雲他們上車後,她忍不住朝著沈懷山感嘆道,“爸,沒想到你當年收的一個徒弟,還挺把你放在心上的。”
瞧瞧志軍那少年,哭的跟小時候剛來知青點一樣,一天到晚掛著一泡類。
提起姚志軍,沈懷山也嘆口氣,“我七年就收了一個徒弟,人家說師徒師徒,當半子,在我心裡,他和我半個兒子也沒區別了。”
提起這個,沈懷山四處看了一眼,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這一塊,他方才問道,“美雲啊,你曉得志軍他們最後能回北京嗎?”
這也是膽大包天的問題了。
也是閨女渠道廣,訊息靈通,沈懷山才敢這般問的。他這話一問,陳秋荷就給了他一巴掌,“在外面,在外面,注意一些,問什麼問?就知道瞎問。”
護犢子的陳秋荷,就像是一個母老虎一樣,把沈懷山身上的傷感都給打沒了。
沈美雲卻笑了笑,“會的。”
大家都會的啊。
第230章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這幾乎是一條鐵的定律。
但是這裡面刨除一種人,那就是結婚帶孩子的知青,而這一項也就導致了,八十年代的初期,不少知青為了回城,拋棄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