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賺錢了的。
但是,他們一個月賺的錢,還沒有今天一天賺的多。
光那快餐模式,前後排隊幾個小時,少說有幾百人,就算是人均單價在兩塊來算。
光快餐這一項,就有四位數了。
這還沒算樓上的包間和大堂,他們雖然人少,但是架不住單價貴,一桌子下來基本上在三十到五十不等。
這算下來,也不是一筆少數目。
在看他之前做上門做席面,一次雖然掙的不少,但是並不是每天都能掙到錢,拋開節假日,平日大多數都是在家練刀工。
沈美雲,“今天是例外,咱們今天開業不出意外的話,會是這段時間營業額最高的一天,到了後面便慢慢恢復正常了。”
在開店方面,她顯然比魯師傅老道許多。
魯師傅嗯了一聲,聽到又有客人上一樓,他便主動去廚房,“我去做菜,把飯菜做好吃點,把這批人弄成回頭客。”
沈美雲巴不得。
早上九點開業,一直開門到晚上十點,陸陸續續沒什麼人了以後,沈美雲便招呼大家開始收拾店鋪了。
她則是在前頭盤賬,等全部都算清楚後,點了下今天一天的營業額,在四千六。
對於沈美雲來說,算不上驚豔,但是對於魯師傅來說,他卻是欣喜的,“我們就算是過年最忙的一個月,也掙不到五千塊。”
基本上也才在兩千五左右,這是最高的收入。
沈美雲很淡定,“這四千六里面,其中快餐佔了三千左右,一樓的包間佔了一千多。”
“所以,魯師傅咱們快餐才是翻檯率高的大頭。”
“不過。”她話鋒一轉,“明天營業額一天能維持到三千,已經是極為不錯的了。”
沈美雲猜的是真準,第一天在三千三,第三天在三千,第四天在兩千八,接下來一週都維持在三千出頭。
基本上每天的營業額都固定了,不過逢週末和節假日收益能夠多個五百到一千左右。
眼看著魯家菜飯店步入正軌,沈美雲也跟著鬆口氣,不過,還在發愁她不可能一直在店鋪盯著,肯定還是要培養一個信任得過的店長。
只是這個人選,她手頭著實沒有。
喬麗華和陳銀花她們都在西單市場的服裝檔口,根本騰不開手,不過,正當沈美雲發愁的時候。
外面傳來訊息,知青可以返城了,不是靠高考考出來的返城,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哪裡來,回到哪裡去。
這訊息如同一滴水濺到了油鍋裡面,瞬間在所有知青的心裡沸騰起來。
不過,很快大家就跟著冷靜了下來,因為第一個訊息又傳了出去,結婚帶著孩子的人,是無法返城的。
一個人去,一個人回,城市沒有多餘的戶口,分給其他人。
這一則訊息的放出,在那些留在當地結婚生子的知青心頭留下了重重的陰霾。
走。
可是丈夫孩子怎麼辦?
留?
可是不甘心就這樣面朝黃土背朝天一輩子啊。
無數個知青在掙扎,在彷徨該如何做出選擇。
這個時候,沈美雲接到了曹志芳的電話,她很乾脆,“美雲,我要回城了,你能收留我一段時嗎嗎?”
她算是少數比較清醒,也比較狠心的人下鄉九年,沒結婚,沒生子,孤家寡人一個,連帶著回城的手續都辦的格外順利。
沈美雲當然是高興的,她現在身邊是缺人手的,不過她更驚訝,“我聽志英說,你在漠河的生意做的有模有樣,你捨得放棄那邊的市場??”
曹志芳性格潑辣,嘴巴厲害,是天生做生意的這門料子,她比洪桃生意做的順利許多。
曹志芳聽著沈美雲的詢問,她沉默了下,“美雲,回城是我的執念。”
她為了這一口執念,堅持了十年。
如今可以回城了,別說放棄了這邊市場了,就是前進大隊有金山銀山,她都不會在留下來了。
沈美雲嘆口氣,“那回來,我在北京等你。”
曹志芳熱淚滾滾,“好。”
這一句話她等了十年。
*
知青返鄉潮,一下子在全國蔓延開來。漠河市也不例外,曹志芳在辦完手續後,和胡青梅兩人算是頭一批可以回到北京的人。
只是洪桃卻走不了,她帶著兩個孩子,孩子根本無法在回城名單上寫上去,她想要回城,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拋棄兩個孩子。
自己一個人回去。
這對於洪桃來說,是絕對無法接受的,孩子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