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叔的眼睛微微眯著,似乎是在思索什麼,揉了揉眼眶,看著手裡的羅盤忽然說道:“離餓們不過一里路咧,這陰陽流動滴跡象不明顯,被大陰蓋住咧……”
(註釋:胖叔所說的大陰,就是暴雨,水屬陰,在暴雨傾盆的時候,羅盤等一些以陰陽二氣流動來辨別方位的法器,通常都得失靈,或是偵測能力大打折扣,就算如此,胖叔現在依舊還能看出那藏寶之地的方位,不得不說這技術含量略高了。)
“餓社(說),胖叔啊。”我陝西口音忍不住飆了出來,看著胖叔神秘莫測的眼神,試探著問:“你四(是)不四還有話沒社完?”
“抹油啊,社完咧!”胖叔不解,眯著眼睛看著我,眼神依舊飄渺。
“那麼你弄個神秘莫測滴眼神幹撒(啥)捏?”我更不解了。
胖叔一愣,搖搖頭:“餓滴眼神很神秘麼?雨大咧,水進眼睛咧,睜不開啊。”
“我能說髒話嗎……”
“快點。”海東青說著,催促道。
說起來也怪,胖叔的眼睛其實就是標準的眯眯眼,可我們看多了還是一樣能夠看出他正常眯眯眼跟主動眯眼的區別。
對於這種現象,周巖一直表示這是一個科學不能解釋的謎。
題外話。
周巖這孫子上上個月跟胖叔出去吃過一次飯,到了結賬的時候,他們忽然發現那飯店不是一般的黑。
為了和諧,胖叔讓周巖看他眼色行事,隨即便叫來了經理,打算理論一番以德服人。
然後吧,打起來了,最終叫來張叔才把場子鎮住。
事後胖叔是這麼跟我說的:“餓都使了無數眼神咧,那瓜皮抹油看出來?餓叫他冷靜,包(不要)衝動跟人動手啊!”
事後周巖是這麼跟我說的:“我操,胖叔眼睛太飄渺了,他使了六百多個眼神我才看出來其中一個,他叫我動手!”
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困難。
“停!!!”
忽然,胖叔猛地大吼了一聲,嚇得我們一哆嗦。
轉頭一看,胖叔的臉色很是凝重,雙眼緊盯著手裡的羅盤,嘴裡不知是在嘀咕什麼。
“怎麼了?”海東青問。
“剛羅盤有反應,猛顫了一哈(下)。”胖叔低聲說道。
我走到胖叔身邊,正要開口仔細的問問這事,可一低頭,不經意的就看見了羅盤的反應。
羅盤天池中的指標就跟被人用手撥動了一般,左右猛顫個不停,並沒有當初在奉天府時,我們所見的轉圈那種反應,就是一個勁地顫。
“陰陽失衡地氣重,餓們要到咧。”胖叔說道,抬頭看向了前方人煙罕至的叢林,笑了笑:“這兒多少年都抹油人進來咧,餓們可四(是)第一個吃螃蟹滴人。”
“叔,你師父不是說九齾局不破,就沒人能進那個藏寶地嗎?”我不放心地問:“確定咱們不會白來吧?”
“不會,繼續走。”
隨著胖叔一聲令下,我們便又再向前方的樹林推進了百來米,各位可別以為這百來米的路好走,我們那可是一邊用手扒拉著樹叢開路,一邊踩著泥走,不時還得被樹叢尖銳的地方刮出點紅。
暴雨淋身,四周溼熱,那種難受的感覺恐怕不在現場是感受不到的。
“前面有點不對勁。”海東青叫住了我們,用手扒開面前的樹叢,往前方看了看,頓時語氣裡就有了些難掩的激動:“前面好像就是目的地。”
聞言,我跟胖叔立馬就湊了過去,有樣學樣的用手扒開擋住視線的樹叢,屏氣凝神的看去。
在距離我們三十來米遠的位置,就是整座山唯一(或者是我們唯一見到)的石灘子,地面上全是雞蛋大小的碎石,還有些人為留下的“垃圾”。
頭盔,槍,無數破爛且空空蕩蕩的木箱……
“那裡面,就是藏著寶貝的地方了。”我強壓住激動,不停地打量著正對著我們的山洞,那裡應該是人為弄出來的,洞口是規整的長方形,如石門一般。
只不過這裡沒有門,空空蕩蕩的彷彿是沒有一點安全措施,往裡一看,其中盡是讓人心驚膽顫的黑暗。
“我們腳下有東西。”海東青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猛然低頭,往地面上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