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一個侍立的宮人都沒有。
戚慎還不知道她畫畫時這麼喜靜,便也放輕了腳步。
但那貓沒放過他,一直在叫。
就在景辛要回過頭前一刻,戚慎從她身後拿走那奶茶。
她昂首望著他,桃花眼美得總顯多情,卻似乎像紅了眼眶,眨了下眼又轉過頭去繼續畫畫。
戚慎稍有不悅:“都已這麼大的肚子了,還同貓玩鬧。”他呵斥雲卷,“下去。”
雲卷盤踞在溫軟的地盤上不走,衝他呲牙。
戚慎拎起貓脖子丟到門口,景辛喊:“輕點!”
戚慎瞧著奶茶:“奶茶也不許再喝,聽清沒有?”
“為什麼?”
“對胎兒不好。”
“太醫說我做的奶茶對胎兒沒有什麼影響。”景辛頓了頓,“若要我不喝,那你也不喝,辦得到?”
“寡人不喝就是。”
他答應得十分爽快。
景辛還是有氣的。
戚慎睨著那畫問她:“這是在畫什麼?”
“給孩兒的禮物。”
她正畫著水冰月和蠟筆小新,也不知道腹中真的會是個小王子嗎,她腹中的寶寶會不會喜歡這些畫呀?
戚慎盯著這畫一臉怪異的表情。
景辛不想理他。
他問:“為何眼睛這麼大?如此怪誕,竟也這般可愛。”
景辛終於才有了絲笑臉。開玩笑,也不看是誰畫的,春季那場全國大賽冠軍就是她好嗎。
“寡人能變成這般麼?”
景辛:?
“把寡人同你畫成這般。”
景辛停下筆,問為什麼。
戚慎一本正經:“寡人想知道寡人可愛起來是何種模樣。”
她有些被逗笑,但想起沈清月說的心情又不好了,收起笑說有空了再畫。
景辛畫畫時總是全神貫注,顏料灑在身上手指上都是常有的事。她不曾留意到戚慎凝望她側臉時眸底的那抹深邃。
手上的筆被他取下,他牽起她的手:“該睡了。”
景辛沒有在這些小事上跟他置氣,讓雨珠幫忙收拾一下桌案,宮人進入寢殿為她梳洗。
戚慎等她洗漱後問:“今日見到沈氏,有何感觸?”
景辛微微一頓:“感觸便是您運籌帷幄,深不可測。”
這種彩虹屁沒有讓戚慎展顏,他也不再問這些,說明日要來她這吃火鍋。
景辛倒沒有最初邀請他來吃火鍋時的那種興奮了,應承了一聲,說想睡了。
宮人放賬熄燈,戚慎照舊像往常一樣將手臂伸過來給她當枕頭。
這最初是景辛的要求,她靠在他肩頭撒嬌說想要枕著他睡,幾次同枕共眠,他便已成了習慣。可今晚景辛不想跟他這樣睡。
“臣妾自己睡就好,您手臂會發麻。”
暗夜裡,戚慎眉骨微挑,身側女人偏過身,不是朝著他這頭。
他扳正她身體,穿透夜色望著她依稀的輪廓。
“沈氏對你說了什麼,那日宮外行刺?”
景辛一怔,這個狗皇帝智商怎麼這麼高階!
“寡人有意帶你去,便是要引出他們的把戲,你因為這個?”
景辛啞然,是的啊,她就是因為這個難受,但在他耳裡這好像是十分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