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寶船化作流光,飛入魔域深處連綿矗立的魔宮。
他們一行人行事低調, 悄無聲息地隱入魔宮, 並沒有大張聲勢,將他們前來魔域的訊息弄得人盡皆知, 汾坷收了金光寶船,對來回巡邏的魔軍亮了亮腰間的令牌。
餘瑤等人被請了進去。
魔宮氣勢恢宏,連綿成很長一片,黑色看不見盡頭, 讓人莫名生出些忌憚之意來。
餘瑤取了面紗遮臉。
顧昀析自從那三日閉關之後,周身危險而鋒利的氣勢大多數時候都是深藏起來的, 唯有動怒時,氣息方會有所波動,陌生人乍一看, 第一印象便是懶洋洋的病弱公子,沒什麼危險性。
餘瑤並不經常來魔域,又帶了面紗,認識她的人少之又少。
汾坷就更不用說了,才恢復原身, 除了一些老朋友見了還有印象, 現在的年輕一輩, 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左右魔侍親自接待了他們。
殿前,魔侍對他們道:“各位請稍作等候,魔君正在接待貴客,我等已將訊息稟與魔君知曉。”
“貴客?”汾坷覺得稀奇, 隨口問了一句:“怎樣的貴客?”
右魔侍笑了笑,看了餘瑤一眼,然後就與顧昀析含著陰鷙的純粹黑瞳對上了,後者懶散地坐著,長臂磕在凳背上,一身清冷冷的黑色長衫,給人不善言辭的感覺。
但又因為他過分妖異的面容,存在感依然不容小覷。
左魔侍算是魔君身邊得力的下屬,會做事,但也有著魔族骨子裡的不羈與狂浪,不太懂得察言觀色,直覺這三人的身份不會高到哪去。
最多,就是財神汾坷遣下來的傳話者。
怎麼敢如此姿態。
仗著財神與兩位魔君的關係好,如此狂妄自大。
不怪左魔侍這樣想,這麼些年,他們確實有接待過兩回財神和戰神伏辰遣來的傳話者,每次來,都是兩三人左右。
這一回的,格外不懂規矩些。
左魔侍冷了臉,回答的話語也變得十分冷淡,“魔族內務,外人不得過問。”
汾坷笑了聲,側頭與餘瑤對視一眼,道:“這語氣,還挺衝。”
餘瑤彎了彎眉眼,沒有打算與這兩人計較。
右魔侍忍不住又看了餘瑤一眼。
他的原身是魔海中的一尾游魚。
餘瑤一出現,他就忍不住,想要接近。
這種情況,在從前,從未有過。
左魔侍就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他對這三人的感官不是很好,因此,連熱茶都沒讓人給奉上一盞。
須臾,琴靈出現在側殿,她身著魔君的衣袍,烏髮束成高高的馬尾,一雙鳳目,自成威儀。
“算著時間,你們也該來了。”她並沒有去上首位坐下,而是斂目,靠在餘瑤左側空著的座椅上,聲音輕了些:“方才才打發掉妖祖那頭的來人,你們沒等很久吧?”
左右魔侍見到這樣的場景,眼珠子像是被釘住了一樣。
這事不對勁。
餘瑤搖頭。
汾坷站起身,嘆息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寬袖,道:“等得可久了,連口熱茶都沒有,這待遇,真是越來越差了。”
琴靈美目一掃幾人桌椅,果然見上面乾乾淨淨,沒有茶水,沒有瓜果,再看看左右魔侍躲閃的目光,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聲音極冷,道:“自己下去領罰,扣半年俸祿,再有下次,嚴懲不貸。”
琴靈管人有自己的一套,餘瑤等人都未曾開口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