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稍微有點侷促。
她看向小雪。
小雪只是溫和地看著她, 沒有出言干涉小池的想法。
教室裡,名取週一和夏目也沒有開口。
小池糾結地纏著手指,半晌, 她鼓起勇氣開口,“真相……真相當然是重要的。那個、工藤同學要是願意參與進來自然也是好的。”
她頓了頓, 悄悄看了看除妖師, 閉上眼大聲道:“但是,那個渡邊可能真的是我害的!我當時是真的想殺他!也真的行動了。”
之前和小雪的交流被打斷了, 這個傻孩子啊還在糾結這一點。
她彷彿自暴自棄的認罪, “我看見渡邊又威脅小泉, 我太生氣了,怒從膽邊生,推了那個櫃子……”
小雪憐愛地看她一眼, 把這話轉述給工藤。
工藤明顯愣了一下。
豁!他還沒想過鬼怪殺人的可行性。
說到底,鬼怪離他生活太遠了。
“額……”少年偵探難得詞窮了一下,他再一次意識到鬼怪的真實存在。
案子為重。
他深吸一口氣, 冷靜地指出問題的關鍵:“不,小池, 你不是殺死渡邊的兇手, 渡邊之死也不是意外,而是另有他人。”
“可我這黑氣……”
名取週一在旁聽著幾人談話, 仔細端詳小池,“事實上, 小池你身上雖然纏著黑氣, 但是——”
“這不是你的喵~”貓咪老師跳到夏目懷裡,插嘴道。
工藤新一瞳孔一縮,“——貓說話了。”
他維持冷靜的表情, “啊對妖怪會說話也是正常的。”
正常的。
是正常的。
他深沉的想著:我過去正常的生活一去不返了。
小雪見過另一個纏繞黑氣的人,他被童子丸認定即將墮落為鬼的。她自然能比較出那個人和小池黑氣的區別。
那個人的黑氣是從內而生,是從軀殼裡逸出來的。
而小池……她不是。
她維持了死時的樣子,血跡和汙漬,但是她的臉龐仍然是潔白的,她的眼睛仍然是清澈的。
纏繞她的黑氣僅僅是纏繞。
小雪:“小池你身上的黑氣,倒像是從旁的地方引過來的。”
名取週一道:“沒錯。你的黑氣像是被邪門的陰陽師或者術士故意引來的。我之前試圖叫住你,就是想了解下情況。”
工藤新一的腦袋自動提取出關鍵詞:陰陽師。這個詞在他腦海裡晃了一圈,有妖怪那有陰陽師也不奇怪。歷史書上不是早就有記載陰陽師這一存在嗎?
——歷史書上記載的莫非都是真的??!
什麼安倍晴明什麼流光姬???
工藤頓時腦子一卡。
哈?!看來又得用新的眼光去看歷史了呢。
他拉回跑偏的思路,找回自己科學、啊不實證主義的推理思路。
“小池,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工藤新一回到自己熟悉的領域,一臉肅然,正要繼續說話。
教室門口忽然探進一個頭,副導演奇怪地道:“人怎麼都在這裡?”
門裡四個人加一隻貓齊齊默然。
副導演也沒有多想,朝名取打了個招呼,“沒想到中原小姐是名取先生認識的人,真是太巧了。”又笑著對小雪道:“要開拍了。中原小姐?”
“唔……”
於是,四個人加一隻貓齊齊轉移到了片場。
工藤新一看著場內忙碌中透著有序,才有些懵然的。
“我怎麼也跟過來了?”
名取和夏目一同排排坐。
夏目溫聲道:“根據劇本這段拍攝不會太長。”他順手遞給工藤一個片場特有的小板凳。
工藤接過,“謝謝!我是工藤新一。”
兩個人排排坐。
這個一直比較少言的溫和少年,只比他年紀大一些,懷裡躺著一隻懶洋洋的貓,工藤不由問:“你也是除妖師或者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