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玉關鍵時刻,溜得比兔子還快。
觸手順著牆壁、藤蔓似的攀爬,迅猛似奔雷疾電,靈敏又如金蛇亂舞。
戎玉卻比它們要更快、更敏捷,沒一會兒,就從地板竄到了沙發、又從沙發竄到了牆壁、甚至攀著吊燈轉了一圈兒,最後穩穩地落在季禮的窗臺。
拉開季禮的窗戶,得意洋洋地衝著小少爺揮手:“你的小九我就拐走了。”
說著就要縱身躍下,卻冷不防卻腳下被什麼東西一卷一拉。
便站立不穩,一頭栽倒在季禮的窗邊,被早有準備的季禮結結實實抱了個正著,撲了滿懷的冷香。
他跟小少爺洗了同樣的泡泡浴,便有了同樣的味道。
戎玉悲憤地看著腳腕上的小觸手:“小九,你居然出賣我!”
季禮的聲音跟他身上的香氣一樣淡:“它本來就是我的觸手。”
戎玉便癟了嘴,氣餒地捏著小傢伙:“喂不熟的小叛徒。”
小九愧疚地垂下頭,可憐巴巴地夾在他們兩個中間。
戎玉又有些心軟了——小九也不是故意要出賣他的。
觸手們來的一個比一個飛快,結結實實把他捆成了一團,將他的雙手反縛,又推進了季禮的懷裡。
季禮終於捉到了獵物的野獸,連吐息都是潮熱的。
戎玉見情形不妙,又嬉笑討好著往他懷裡鑽,軟軟地糊弄他:“季禮、季指揮官,我錯了、我不問了。”
季禮便靜靜地瞧著他,掩住了眼底的惡意,好像真的被他說服了一樣:“真的麼?”
小觸手卻趁機又調整了一下位置,綁將他綁得舒服一些。
“真的,”戎玉被綁得像是一條大毛毛蟲,又主動往他懷裡蹭了蹭,親了親他的耳畔和嘴唇,信誓旦旦,“我也絕對不告訴別人。”
季禮不置可否“嗯”了一聲。
再調整一下,好像這樣好看了一點。
季禮雖然不擅長那種事情。
卻有基礎的審美情趣。
戎玉一點兒沒感覺哪裡不對勁兒,眯著一雙壞笑的、燦爛的眼睛,主動捱過去,親暱地說:“那小九給我揉兩天好不好啊?”
“給你?”季禮眼裡閃過了一絲笑意。
“它也有我的一半股份啊,”戎玉理直氣壯,“你沒聽過那個故事麼?小觸手找戎玉哥哥的故事。”
季禮“嗯”了一聲,順著他的話問:“什麼故事?”
眼眸卻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便更重了。
戎玉還在那傻乎乎地編故事:“就是從前有一隻小觸手,找不到自己的戎玉哥哥了,就問小乖:我的戎玉哥哥在哪裡?”
“小乖說:你的戎玉哥哥有金色的眼睛,棕色的頭髮,你到外面去找找吧。”
“小觸手遊啊遊啊,怎麼也沒找到金色的眼睛……”
戎玉胡亂編著故事,卻忽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兒——
小觸手什麼時候鑽進他衣服裡頭來的?
“等等,季禮!”戎玉忽然急喘了一聲,惱羞成怒地瞪了季禮一眼:“你在做什麼!”
季禮的聲音微涼,眼底閃過了一絲戲謔:“它們也在找你啊。”
“戎玉哥哥。”
戎玉其實比他還要小一點,可偏偏聽見這一聲,半個身子都酥了,耳根也燒紅軟起來。
“你繼續說。”
季禮就這樣翻過身,吻他的耳廓。
舌尖黏膩的聲音,透過骨膜清晰地傳進他的腦海。
戎玉哪還會講什麼童話,結結巴巴地說:“遊啊遊,又遇到了……遇到了烏龜媽媽、不是,是另一條觸手,問……”
吸盤吸附了他。
季禮卻忽然咬著他的耳朵,聲音裡帶著害羞的微微顫抖,可卻透著純潔的煽惑:“戎玉哥哥這裡是什麼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