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的精神力特訓終於快要終結了。
第十天，機甲並沒有給容夏布置額外的任務，而是要求她將這一個多月以來經歷的所有特訓都經歷一遍。
從和怪物互毆、智鬥海妖再到揉揉小熊、滅滅蚜蟲，容夏十分順利且輕易地透過了先前的所有關卡。
最後一關是扎氣球。
還是熟悉的位置，還是熟悉的陣勢。
望著漫無邊際、五彩斑斕的氣球之海，容夏心底生出一絲物是人非的感慨：她記得自己當時還在忙著將自己的化肥之力轉換成精神力，然後再顫巍巍地丟出去。
那時，她一次只能丟出去一根針。
那現在呢？
容夏緩緩閉上雙眼，感知氣球的位置。
接著，力量開始波動，無數根細長的精神力針從她的周圍同時迸發出來，朝那堆粉藍各異的氣球俯衝了過去。
如此重複幾遍，整個空間內沒有剩下一顆氣球。
容夏還沒睜開眼，耳邊就傳來了掌聲。
“恭喜恭喜，你的精神力特訓終於告一段落了。”
容夏看向機甲：“這是不是就代表著，我的精神域已經大於等於你了？”
“的確如此，”雖然人是它一手教上來的，機甲對這個微妙的事實感到有些不滿，它忍不住打了個補丁，“不過縱觀整個全宇宙，你這樣的怪物也屈指可數。”
第一次見面時，機甲叫她菜鳥。此刻，她卻成了機甲口中的大怪物。
能力帶來地位。
不知從哪天開始，機甲開始聽她講話，開始留意起她的意見和看法。
從曾經的仰視再到如今的平視，它已經徹底擺脫了曾經獨斷專行的“惡人父母”身份，變成了一個更溫和的、更好交流的角色。
容夏相當鄭重地對機甲道了一聲謝，又朝它鞠了一躬。
正是由於機甲提供的這片精神域，她足足比別人多了一百年練習時間。也正是由於機甲設定的那套宛如遊戲一般的特訓，她才能夠擁有這麼大進步。
這不僅僅是一臺機甲，更是徹底改變她命運走向的老師。
拳頭便是盾牌，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畏懼的了。
只要她願意，她隨時能將頭頂的所謂鍘刀碾得粉碎。
收到這麼正式的感謝，機甲反而開始不自在了：“不用搞得這麼嚴肅，我也不是什麼特別高尚的機器，也並沒有付出多少。”
它只是看中了一隻蝴蝶，又允許這隻蝴蝶陪伴了它一段時間。
想到此處，它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鼻子，然後興致勃勃地問容夏：“想不想看看你現在的精神域？”
容夏點點頭，下一刻便來到了一片陌生的海域。
沒錯，是海域。
碧綠的光點匯聚成一望無際的海洋，容夏心底驚訝，這片海域便泛起淺淺的波濤。
“怎麼樣，是不是比那片小水窪壯觀多了？”
機甲的聲音環繞在容夏耳邊，卻看不見它的影子。
海域消失，容夏又回到了機甲的精神域裡。
機甲得意洋洋地叉腰：“這片海域是我模擬出來的，但也和實際情況差不離。”
“等你學會了機甲駕駛技巧，我就把限制全部去掉，你再給我起個好聽的名字，咱們出去耀武揚威。”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來練習駕駛技巧......”
“就今晚吧。”
機甲：？？？
它閃了好幾下眼燈，又繞著容夏轉了半圈：“你今天怎麼這麼勤奮了？之前不是下線比兔子還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