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陵輕輕地動了動手, 給人傀們下了指令,將魔族和正道的那些叛徒團團圍住。
“白玉陵, 我果然還是小瞧你了!”白欽越的臉色越發虛弱,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煉製人傀的方法,也是你使的計?”
白玉陵輕輕點頭:“是啊,若是不讓你以為勝券在握了,這次怎麼能成功呢?”
“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白欽越問出了和易衡一樣的問題。
“白欽越, 你知不知道,有些人生來就會帶著上一輩子的記憶?”白玉陵的聲音很輕,可這句話卻如同平地驚雷, 讓所有人都驚住了。
身死之後就會踏入輪迴, 不論魔族或是人族,向來如此。
白玉陵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白欽越眯起了眼睛, 隱隱地有了些猜想:“天魔之子?”
這是一種在魔淵皇族之中極為獨特的傳承, 每隔數千年才會出現一次, 他們都是一頭銀髮, 額間有天生的聖火印記。
上一次出現的那個天魔之子,似乎就是在人傀的方法尚未失去傳承的時代。
難道每一任的天魔子, 都會有之前的所有記憶?
“不愧是魔尊。”白玉陵拍了拍手,語氣中似乎有些嘲諷,“你以為我是你的兒子, 可實際上, 我卻是你的祖了不知道多少輩的祖宗, 真是可笑啊。”
聽到他的這句話, 白欽越直接被氣得吐出了一口鮮血:“就算你有前世記憶, 可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大業,明明這個修真界很快就是魔族的了!”
白玉陵冷笑一聲:“都說魔族和修士之間積怨已久,可你們誰知道,數萬年前,魔族和修士之間也是和平共處的?”
“曾經的魔族,生性耿直,驍勇善戰,雖然身處魔淵之中,但仍舊實力強勁,可後來呢?”
“因為一己私利,內鬥不斷,脾性也越發暴躁,所謂的傳承,傳著傳著,就只剩下了你們這些冷酷嗜殺,甚至不惜同族相殘的渣滓!”
“當然,變成這樣的不止是魔族,修真界中不少自詡正道的人也是如此。”白玉陵掃視四周,語氣中滿是失望。
“你們以為為何這麼多年未有一人飛昇?所謂飛昇,需要超脫一切,包容一切,就憑你們現在的心性,照照鏡子,你們配嗎?”
易城中,不少修士和魔族都被他的話罵得老臉一紅。
“所以,天魔之子的傳承就是讓你來做這些事情的嗎?”
聽著易衡並不帶任何語氣的問句,白玉陵臉上的表情僵了僵。
“天魔之子的存在,就是為了清除這些魔族和修士,對嗎?那這些人傀呢?”易衡指著那些失去了神智的人傀,“你利用他們?”
白玉陵長嘆了一聲:“易衡,你信不信,如果我不這麼做,這一次也一定會失敗?”
“這一次?”易衡抓住了他話語裡的關鍵字,“什麼意思?”
“我曾經試過很多種方法,每次馬上就要得手,第二天都會重新輪迴。”白玉陵指了指頭頂上的這片星空,“你們總以為這是天命,但有沒有想過,天命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屬於這個世界的天命,就是一個寫滿了情情愛愛的話本子而已。不論是你,是我,都只不過是這話本子中的小小角色,還有些根本連名字都沒有。”
易衡微微皺了皺眉。
這樣類似的說法,他好像在林慕熟睡的時候聽她嘟囔過幾句。
想起林慕,易衡的心又開始一揪一揪地疼。
“林慕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知道的。”白玉陵篤定地說著。
是的,易衡早就知道林慕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她總會說出一些新奇古怪的詞語,而且她的思想也要比這個世界的女子要大膽許多。
可那又怎麼樣呢?
就算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也依舊喜歡她啊。
“她的死,你也有預料嗎?”易衡攥緊了拳頭,希望從白玉陵那裡得到一個解釋。
“她是破除這個世界禁錮的唯一的鑰匙,易衡,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