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收一杯熱薑茶下肚,長舒一口氣,“艾瑪凍死我了,這下可算活過來了!”
林四知道大家最掛念什麼,一抹嘴說:“別的大隊都沒人被凍著,也沒一個人出事。”
聽到這個訊息,眾人的歡呼聲久響不滅。
羅爺爺用袖口拭淚,“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啊!”
隊員們不滿的出聲反駁。
“啥叫老天爺保佑啊?他要是保佑,就不會有這寒潮了!”
“就是!明明是海峰保佑!”
“要不是海峰敲鐘又安排的得當,咱們大家還不知道被凍成啥樣呢!羅叔你不感謝海峰就算了,咋還把功勞推給罪魁禍首呢?”
就是隨口一說的羅爺爺,一臉的尷尬與無措,“我、我不是不感謝海峰,我……”
林海峰解圍,“您老就是太含蓄,和熱情直白的大家不一樣,剛才在後院偷偷誇我的是您老吧?要不是您老剛才說了句話,讓我分辨出了聲音,我還不知道是您在誇我呢。”
“啊,是這樣啊?羅叔不好意思啊!”先前不滿的隊員道歉。
“我、我……”並沒有誇他的羅爺爺,感激的看看他,又看看隊員,不知自己該咋接話。
林海峰再次解圍,他抽了抽鼻子,問:“怎麼突然這麼臭?”
“肯定是栓子偷偷放了屁!”看懂二叔意思的林四,立馬把一口黑鍋甩在了小夥伴的頭上。
栓子一口姜水噴了出來,漲紅著臉吼:“你才放屁!”
“你!”
“你!”
叫著“是你”的兩人撲倒了一起。
儘管此刻的室內很擁擠,但是大家還是讓出足夠的空間,讓兩位小少年扭打,青年們甚至給各自看好的少年加油。
叫好聲、口哨聲、鼓掌聲匯聚在一起,氣氛一時間熱鬧極了。
栓子和林四撲打了一會,便累的雙雙躺在鋪蓋上大喘氣,喘著喘著,眼簾闔上,睡了過去。
凌晨4~5點本就是人類最困的時間段,眾人被兩個少年感染的哈欠連天。
老隊長連忙用柺杖“咚咚”的敲著牆壁,“都不許睡!”
林四揉著眼睛坐起身,睡眼朦朧的咕噥:“三爺爺,現在暖和又安全,睡一會沒事的。”
三爺爺疾言厲色的反對,“不成!很多人因為寒潮,在睡夢中不知不覺的被凍死了你知道不!”
林海峰解釋:“人體溫度會在睡眠中降低,所以並不能像清醒時,第一時間感受到寒意,因此氣溫會急劇下降的寒潮一來,許多人還沒被凍醒,就先被凍僵了,一僵……”
他雖沒把話說全,但所有人都聽懂了,大驚失色的他們,紛紛去吃辣椒提神,找話題聊天。
劉大叔被辣的“嘶嘶”的吸氣,“咱們水車再有三天就能做好了吧?”
隊員們精神一震,接腔,“肯定能!”
“艾瑪!可算快好了,你們不知道我這些天做夢都在造水車,到手澆麥……”林得子說到這頓了一下,接著猛然站起身,吼,“麥子!咱們的麥子肯定被凍死了!”
三爺爺眼睛瞬間瞪圓,手中的柺杖掉落在地。
隊員們面上的血色如潮水般褪去,大家面色蒼白的互望著,眼裡全是深深的恐懼。
林海峰垂眸,心裡嘆息。
還是有人注意到了這一點。
林得子“唰”的站起身,疾步朝外走,“我現在去看看!”
“我也去!人多安全。”
“還有我!”
林海峰深知勸不住大家,起身道:“要去可以,你們十人都得再套一件棉襖,帶上裝薑茶的熱水瓶和辣椒。”
穿了兩件棉襖的十人,拎起熱水瓶和辣椒,“我們走了。”
三爺爺強笑,“路上小心,我們等你們的好訊息。”
十人不敢回這話,一扭頭衝進了噬人的夜色中。
他們的離開,把眾人的心也帶走了,再無睏意與談興的大家,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心裡祈禱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隊員們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