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平搖了搖頭“午初時入的宮。”
溫歸遠目光微微凝結,點頭致謝,但很快又恢復如初“孤暮鼓之前來接你。”
路杳杳笑著點點頭,目送太子車馬遠去。
“公主送的那四個丫鬟呢。”她轉身的時候問道。
“怕給娘娘惹麻煩,相爺私下處理了。”順平跟在身後亦步亦趨地說著。
“娘忌日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她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順平神色一冽“相爺半月前就準備好了,已經在鎮國寺點了三個月的長明燈。”
鎮國寺的長明燈長明一天就要一兩銀子。
路氏去世多年,路尋義從不曾如此高調。
路杳杳皺眉掃了他一眼。
順平連忙低下頭,避開她的目光。
路杳杳收回視線,冷笑一聲沒說話。
順平連忙搖頭解釋著“娘娘想岔了。”他有心緩解兩人之間的矛盾,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是喃喃地說著“今年是第十三年,相爺這才起了心思,辦得隆重一些。”
相傳人逝世的第十三年的幾日若是大肆舉辦忌禮,便能為逝世之人的下一世積福,保佑其餘生平安安康。
路杳杳視線微微下垂,冷淡地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爹回來了叫我。”
她頭也不回地走近院子,粉色衣裙在熱烈的日光下閃著金色的光芒,衣裙飄搖,身姿如柳,柔軟卻又挺直。
順平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後的假山後,這才長嘆一口氣,轉身去了門口等著相爺回府。
院子早就被順平打掃乾淨,她一進門就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涼爽之意。
“衛風呢?”她熟練地靠在梨花木春色滿園軟靠上,喝了一口溫度剛好的廬山雲霧茶,這才舒服地眯了眯眼。
“正在外面候著呢。”
衛風進來的時候,路杳杳正捏著一顆酸梅津津有味地吃著。
“那人出了菡萏院就直接回了客棧,沒和其他人見面,但卑職查過了,他不曾和白申牧接觸過,白家二房早早就被流放嶺南了,不曾有人出逃,白申牧是重點監控物件。”
路杳杳皺了皺眉。
不是白家人,誰沒事會讓人找路家的晦氣。
“卑職發現,客棧周圍共有三撥人,皆未查明是誰。”
路杳杳吃驚的眨眨眼“除了唆使他的人,可能還有白家人,還有誰?”
衛風嚴肅地搖搖頭。
“繼續盯著他,不要讓他出意外。”她仔細說著,“算了,等會我和爹說,讓他自己找人盯著。”
衛風點頭。
等路杳杳話本看了好一會兒,就聽到順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路相回家了。
路杳杳收拾一下,朝著前院走去。
路尋義一身絳紫色官袍還未換下,他常年治理政務,弄壞了腸胃,餓久了眉心總是不由自主地皺著,眉心形成一道深刻的褶皺。
路杳杳上前拿走他正在慢悠悠喝著的茶,把順平送來的白粥放在他手邊。
“不舒服就別喝茶,餓了吃點粥墊墊,順平已經去傳膳了。”路杳杳坐在一旁,細聲說著。
“好端端回相府做什麼?”他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捂著溫熱的白瓷碗,抬眉斜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問著。
路杳杳捏著手指坐在下首,細聲細氣地說著“早上陪殿下去了堯王殿下的菡萏院,碰到一個書生了。”
路相放下杯子,認真地聽著她繼續說道。
“為白家二房伸冤的,雖此事爹爹做得公正,但傳出去也足以讓不明真相的人詬病。”她抬眉掃了路尋義一眼,見他神色不變,“衛風說有三撥人在看他,我就和您說一下。”
“嗯,你做得對,你如今已經嫁為人婦,不可再摻和這些事情了,免得給人抓住把柄,讓自己難過。”
路杳杳聽話地點點頭。
路尋義見她這般乖巧,臉上露出和煦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