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了一眼。
群裡有人發了條訊息：“卓哥，哥們幾個已經到了！”
沈星卓腦子裡“嗡”的一聲，這才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拜託的事。
他連忙把手中的木板蓋好。
顧不上滿手的泥，離開在輸入框打字發訊息：“回來！別去了！”
那邊不知道在忙活什麼，沒回。
沈星卓又發了條語音。
他三兩下從老宅裡爬出去，跑到車邊，一邊播著語音電話，一邊往寵物店趕。
這會兒路上剛好堵車。
沈星卓的車卡在路上，急得要死。
還好，到了半路，群裡幾個人看到訊息回覆他：“怎麼了卓哥？”
“今天的事，當我沒說過。”沈星卓回道。
那邊有些疑惑，問：“不是說給染染出氣嗎？”
提起沈星染，沈星卓一時間卡殼。
他自己腦子裡還亂著，完全不知道怎麼解釋。
頓了半晌，只憋出一句：“別問了，下次再說。”
那邊倒是聽話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沈星卓心裡卻有些惴惴不安。
這幾個人的德性他心裡最清楚不過。
在接通他的電話之前，幾人已經到了寵物店，不知道搞出什麼事。
沈星卓沒有回沈家，繼續開車去寵物店。
等到了那條街，他才發現，今天寵物店並沒有開門。
店裡的籠子和圍欄也都收到了裡間。
大門外掛著鎖，鎖孔有些劃痕，應該是那幾人的手筆。
沈星卓朝店內看去，沒有看到那隻叫大黃的狗，也沒有看到陸燃，昨天的店主也不在。
他下意識拿起手機，才想起來自己並沒有陸燃的電話號碼。
他們的關係也沒好到互通電話的程度。
而在今天之前，他也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想要聯絡陸燃。
腦海裡再次閃過夢中那個小孩的模樣。
沈星卓心煩的要死，點了根菸漫無目的在街上走。
腦子裡一會兒想著那條狗，一會兒又是老宅院子裡的那個塑膠小桶……
還有，那兩個一模一樣的皮球。
這會兒正是上班的點，街上人來人往。
沈星卓轉著轉著，停在了一家快餐店前。
店裡還有正在吃早餐的顧客，櫃檯前也排著長隊。
沈星卓本來已經走了過去，卻在人流的縫隙裡，看到了陸燃。
陸燃穿著店裡的制服，站在櫃檯前忙活著。
人很多，他有條不紊的幫人點單，收款，列印小票，再將小票遞給後廚的人員。
沈星卓駐足看了一會兒，在腦海裡將眼前的人和夢裡的那個小孩比較。
站在這個角度，沈星卓看不到陸燃的眼睛。
但還是不一樣。
差了很多。
夢裡的小孩無憂無慮，眼睛裡都是星星。
陸燃沉默地做著事情，手上動作帶著和年齡不符的老練，身上更有一種……被壓抑了很多年的沉寂。
莫名有種暮氣沉沉。
等店裡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沈星卓推門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剛一進來，櫃檯後的少年便立刻看了過來，問：“你來幹什麼？”
語氣很不好。
和沈星卓夢裡簡直南轅北轍。
那雙眼睛也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