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咬牙,直接拔槍。
砰!
鬍子男腦袋被爆了。
直接倒地。
腦漿的血濺在陳默鞋子上,他木然看著,一貫狡猾的思緒總算清楚了一些。
他承認,這個小趴菜比他預料的還要聰明——身體弱,但很擅長洞察局面進而靠嘴巴求生。
瓦卡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怒喝:“狗東西,懷的什麼壞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是當你壞了基地規矩也得擊殺,至於二哥你要不要怪我,我會跟父親稟告。”
說話間,門道盡頭那邊拐角走出一個一襲黑袍的短髮男子,眉眼陰冷刻薄,一雙眼如鷹一般,他遠比自己的弟弟長得好看,斯文俊秀似的,帶著幾分似女子的蒼白陰柔,只慢吞吞說:“瓦卡弟弟你誤會了,我剛到,發現這人如此亂來,也想阻止,沒想到……”
他看著隋炘,站在門道那頭的陰影裡,若隱若現地,聲音卻如毒蛇一般。
“今日的戰利品,如此能說會道,真是讓我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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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兩位少爺爭權奪利的事,其他人不敢摻和,一場風波就此抹平。
隋炘雙手雙腳都戴著鐐銬,被陳默跟男子拖拽著走過門道,路過紅眼基地創始人家老二索爾跟前的時候,隋炘察覺到了這人陰冷的目光。
她低著頭,默默躲到了陳默身後,一副更信任他的模樣。
兩位少爺頓時都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陳默牙根都有些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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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個索爾雖然陰險,讓他的人故意在門道那邊來搞她,好讓她接下來帶著情緒接受瓦卡的審問,到時候審問難度加大,瓦卡一無所獲,自然是對人家老二是有好處的。
陰險得很。
不過他也懂得規矩,自己是不會貿然出頭的,所以只是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而隋炘其實還是挺忌憚這類人的,畢竟是階下囚,而走出門道內環後,她看到了裡面靠了一片很大的山體,山體天然存在許多山洞,有兩側石道跟木頭搭建的鎖梯牽連到那座山體,估計那裡才是紅眼組織高層們居住的地方,而下面的內環地面則有很多木頭或者土房子,也有簡陋破爛的帳篷,髒水橫流,一些衣衫襤褸的人如同難民。
在古早一些小說裡面,可能主角被抓去什麼地方,能看到一些基地難民在生火做飯。
其實真實的情況是看不到,起碼在這裡看不到。
她看到的是這些人正在剝解死屍,一眼掃過,這些屍體有遺蹟區各種荒野生物的,什麼狼犬虎豹獅或者一些小動物,都有,當然,也有白花花的人類屍體。
畫面很殘暴血腥,隋炘被帶著穿過了難民區,面對這些難民們好奇又冷漠的眼神以及殘酷的生存環境,隋炘聽到了瓦卡的話。
“你似乎很囂張,自以為聰明是嗎?自以為是的女人,下場就是這樣的。”
他隨手指著邊上汙水溝裡斜躺在砧板上的屍體,傷痕累累,慘不忍睹,上面還有許多炮烙痕跡,而那些難民處理她的方式也是極端殘酷。
“她曾經也是財團的人,還不是落得這麼一個卑賤的下場。”
“不過她是作戰人員,肯定沒你聰明,你不如猜一下她的屍體會做什麼用。”
隋炘看了一眼,正看到那女屍的亂糟糟長髮泡在汙水裡,上面凝固的血液被水泡劃開,滲出一道紅色水痕。
面孔已經青腫難言,傷痕密佈,還缺了一顆眼珠子。
可怖。
被難民擰斷脖子的時候,脖子上掛著的墜子被那難民迅速搜刮藏起來。
“喂沙爾鬣犬?”
“對,你看那邊。”
瓦卡捏著她的腦袋轉向內部牆後的洞窟,鐵門封禁,裡面正有大量沙爾鬣犬流淌著飢餓的腐液虎視眈眈。
很顯然,這是一場威脅的遊行,讓她看到作為階下囚不聽話的下場,瓦卡採用了往日的組織手段,對這個新到手的珍貴戰利品進行權威性恐嚇。
隋炘沉默了,沒吭聲。
瓦卡也不管她有沒有被嚇到,反正帶著走過去的時候,隋炘忽然問了一句,“這些也是我們天璽財團的人?”
後面的陳默眉頭微動。
瓦卡:“怎麼,你認識?”
隋炘:“據我所知,來深紅區之前,我查過統戰部那邊關於最近前線作戰小隊的安排,在外的人不多,尤其是女性作戰人員,所以,這不是我們天璽的吧。”
瓦卡皺眉,“你也是女人,看到了就沒什麼感觸,就因為她不是天璽的,而是無端的,你就無所謂了?”
白威脅了?
這小白兔看著柔弱,好像很難搞。
隋炘:“怎麼可能無所謂……”
她垂下眼,輕輕一句,“這個世界如此惡劣,在遇到來自末世危機時,本,我們本是一家人,必須團結才能創造新的未來,可惜啊……”
瓦卡聽著彆扭,其他亡命之徒也直翻白眼。
這話怎麼覺得在哪裡聽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