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無變異人的特徵,也沒有門徒的特徵。
她平靜普通得像是屋頂上的一隻黑羽小鳥兒。
林歲:“你也沒有特別有效的人質可以談條件。”
她手指微微撥動,附近的蟲菌人集體朝隋炘那邊移動,就像是末世小說裡面那些喪屍聞著血腥味一擁而上的畫面。
這就算是愛麗絲也扛不住這麼多喪屍啊。
燕洄這邊沒有視若無睹,而是強行一劍將其中一頭給劈開。
這是當前局面中唯一主動摻和進去的人,林歲目光掃過他,燕洄提著黏液淋漓的長劍瞧著地上裂開的屍體,大量的蟲子代替的血肉,在骨頭上攀爬,但很快,它們沒有進攻燕洄,而是迅速爬到其他蟲菌人身上,而得到這些蟲子的蟲菌人肉眼可見瞬間壯大了一些。
臥槽!
這是隨時隨地的養蠱?
那不管怎麼大,敵人的變化都是從數量變成質量!
這些蟲菌人開始瘋狂攻擊別人。
其實它們本來就在準備了——裘冉看出這些蟲菌人狀似包圍隋炘,其實也是包圍他們。
如果他們有僥倖心理,一味以為主要被攻擊的是隋炘,自己還算安全,那遲早死在這些怪物的偷襲之下。
還不如燕洄先動手,給眾人提醒。
當然,丹也看出這些蟲菌人是完全受人控制的。
他看向林歲,發現林歲一動不動,神色平靜,好像遊離在外,這些蟲菌人都跟她沒關係,但是不管這些蟲子怎麼肆虐,她那邊都是一片安然。
彷彿沒有任何生物敢靠近——丹能聽到密密麻麻的生物聲音,水道下面的魚蝦生物以及之前四散後逃入水道跟地下密道的那些老鼠,它們本該是除了在場人類之外最自由的生物。
可是儘管分佈在任何區域。
唯獨沒有出現在兩塊。
一塊是隋炘也就是他所在的腳下,一塊就是林歲那邊。
它們出於低等生物的本能,規避了最大的風險。
但丹還有一個猜疑——他仔細傾聽身後女子的呼吸跟心跳聲音。
然後他聽到的是……
“這麼專心,是在聽我的心跳嗎?”
丹:“……”
丹可以跟林歲若有若無針鋒相對,那是因為他們在天璽內有權利可談判,唯獨跟隋炘沒有什麼可以談的,而且他也知道對方素來擅心術,萬一在口頭上讓對方拿捏了什麼,就是他自己暴露的破綻。
所以他依舊不說話。
隋炘也不太在意,回覆林歲道:“是嗎?姐姐,你以退為進故意被放逐,明明可以直接離開另起爐灶,卻是沒有,想來還是對天璽這個老東家有所期待的,這跟我一樣,我也是很長情的人,若非伊恩迫害我,我根本不想離開天璽。”
那是,腳踏兩條船領兩份工資養老,可舒服死了。
但在這裡沒人敢挑剔她。
隋炘也繼續道:“所以,如果丹真的死了,對你也是很大的麻煩,等於給他那邊的人遞刀,如果你真心覺得他無關緊要,就不會願意為他割捨這樣的利益,以你的完美主義,這是不智的選擇。”
林歲:“好像有道理,可是你的訴求肯定是我不想滿足的——比如讓你離開,比如……別的,我都不太願意。談判其實就是做取捨,除了那兩個條件之外,我都可以滿足你。”
她沒提索爾,估計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索爾的價值,隋炘也不想。
所以在這點上,兩人反而默契不言明。
隋炘:“原來你有兩個條件,那我手頭只有一個,貌似有點輸你了,我有點不服氣——所以,如果我告訴姐姐你,我還有兩個要挾的點呢。”
林歲眼眸微淡,不說話,好像在耐心等待她說明。
“這個王八島可不止養王八,雖然姐姐你今日出場前肯定已經把證據都損壞了,可是我錄下來了——你要知道,我既然連可殺的癩蛤蟆都偷窺了,憑什麼不去偷窺你呢?”
林歲知道隋炘知道了,知道她之所以來王八島的主要原因就是這裡其實是她的根據地。
島內有她的實驗場。
蟲菌人自然是在這裡被建造出來了。
其實也沒什麼。
問題是她能掌握這麼大一個實驗場,說明島內實權人物是她的人……比如……
丹不動聲色瞥過托爾德。
托爾德一如既往表現出了又粗鄙又諂媚又軟弱的姿態。
但其實誰能知道他早就投靠了最可怕的主子。
他低著頭,腰身甚至有點躬,頭髮溼漉漉的,乍一看就像是一隻大老鼠。
雖然這個事實暴露,礙於林歲當前掌握的力量跟製作蟲菌人的技術,天璽跟聯邦都得把她供起來,但從法規上來看,托爾德是死罪。
但這也不夠吧。
除非隋炘的話裡有話,還有其他點是她要挾林歲的。
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