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誒,這姓林的有點東西啊……”
隋炘從小沒被人照顧過,幹啥不是偷就是搶,習慣了自己捯飭,長大了也是以分析師身份圖謀溫飽,還真鮮少被人拿這麼多體貼的東西照顧到。
之前有一次,是嵇林別樰。
現在這一次,更接地氣一些,也沒前者那麼值錢的大手筆,就是……不好說。
感覺被用心對待了似的。
“連我型號都知道?臭渣女!”
隋炘摸著內衣,一邊嫌棄一邊開開心心挑衣服。
好看,好看,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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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隋炘出來,看到地上一些髒汙跟水漬都已經被清理乾淨了,索爾也把自己捯飭乾淨了,換上了清爽的衣服,連頭髮都吹乾了,鬆鬆軟軟的,人正在熟悉潛艇的控制檯。
“後面沒有追兵。”索爾回頭,目光掃過她身上乾淨鬆軟的單衣跟褲子,說了一句,手指點按了空調,把溫度調高了一點點。
隋炘自然知道王八島上的那些人不敢追上來。
“島上那些,只有丹跟林歲能整事,別的都還好。”
索爾指了下地上那兩個。
“這兩個呢?”
隋炘:“地裡的番薯,不值一提。”
她上前搜查前方海航線路,點了其中一條。
“這條,可能會撞上十四軍。”
索爾:“那避開?”
隋炘:“嗯……”
她坐下來拿了飲料喝水,問了索爾一些事。
“我潛入的時候,沒發現你的存在,預估你被林歲藏在別的地方,我只瞧見那托爾德的蹤跡,但那實驗室內似乎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有些東西是人為使用的,林歲這人有潔癖,不太會在實驗間裡面生活,托爾德對那不熟悉,主要活動空間在地面,不會久留,說明有另一個人是幫林歲的——當時我沒遇上,後來捯飭了事就退出了,你可見過?”
索爾:“雖然被她提取了一些東西以及做了一些實驗,但我體內的蟲子能留存我一些記憶點,隱約感覺有個女孩跟林歲說話過,不過只是聽從命令,很少表達觀點,那托爾德好像挺懼怕這個女孩,言行間很敬重——我有感覺,這個林歲的技術可能不止在發明類似我這樣的蟲菌人作為她差遣跟和聚能量所用,那個女孩可能也是她的發明。”
隋炘在意的就是這個。
總覺得這個女孩有些不同凡響。
“她不會倚重自己的作品,因為隨時可以替代,只能說明這個女孩本身就有特異的地方。”
索爾對此沒法發表觀點,因為不管的林歲還是隋炘,都是層次遠高於自己的人,他的觀點不可能有精準性。
“我只納悶,為什麼她不殺我。”
索爾關注著海航線上的情況,面露迷茫,“其實留下我的屍體,對你們兩人都有利,可以以絕後患。”
活人才是最不可預判的,得費心控制。
而且索爾隱隱覺得以林歲對隋炘的態度,總有幾分搞技術的極端天才超乎尋常的佔有慾跟勝負心,恐怕從情感上,林歲是不太樂意隋炘身邊有同伴的。
那為何留他的命,就值得反思了。
隋炘喝著飲料,一邊喝著,一邊翻閱從實驗室裡面弄出來的資料,慢吞吞說:“她把資料留在實驗室,搞不好就等著以後傳播出去呢。”
“對她而言,你就跟這些資料一樣可以發揮剩餘的價值。”
什麼!
索爾一驚,過了一會就明白了。
“她跟你一樣,都認為世界格局越亂,越有利於你們生存,而她既選擇迴歸天璽,就不會讓天璽一家獨大,因為一旦她幫天璽掌握了蟲菌人的製造技術,讓天璽拉開跟無涯這些財閥的差距,那就……”
隋炘微笑,用通訊器給一個賬號發了一條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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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島上的混亂開始收尾,普通老百姓還是那副吃瓜都吃不上熱乎也吃不明白的狀態。
他們能知道的,也只能是別人想讓他們知道的。
他們的存在無關緊要。
會議室臨時被整理出來,聯邦高層大抵是跟天璽取得了聯絡,至少天璽總裁跟聯邦決策層估計還在談判,而他們談判的延伸就是讓在現場的最高負責人整理局面情報以及處理好後續事宜。
但主要是因為隋炘離開之後,所有談判的核心都變成了林歲。
林歲,跟她的蟲菌人大軍。
聯邦在這件事上希望能分一杯羹,而不希望讓一個財閥掌握過高的武力跟醫藥水平。
但這種妄想是不能強制性的,一來天璽是努爾維斯整個都域經濟支柱之一,在這即將末世的世界,經濟有時候比政治都重要,努爾維斯有過崩盤的歷史——當年那造船龍頭的事……如今說起來都是聯邦的硃砂痣。
聯邦不敢強硬,只能進行今天第二輪噁心的談判。
第一輪噁心是隋炘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