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它不是殺手組織嗎?又是它?”
“太牛了!太牛了!媽呀!聯邦再不動手,它跟財團們都得被清道夫幹掉了吧。”
“清道夫要一統努爾維斯了!”
“牛皮牛皮!”
輿論又爆了。
清道夫的情報部門跟公關負責高層集體心態炸裂……這輩子熬夜密謀的所有暗殺專案加起來都比不上這幾次黑鍋蓋頂來得讓他們頭禿。
天吶,他們是殺手組織,不是C位出道的選秀男團女團,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
這潑天的五都流量誰要啊!
聯邦這邊也頭疼,誠然,這股子輿論壓力是轉移到了清道夫那邊,可是清道夫那邊捏著某些人的把柄啊!
躲藏在隋炘跟嵇林別樰都未能鎖定的某些高官也真的是汗流浹背了,生怕清道夫那邊壓力太大撂挑子不敢把他們捅出來,但他們又不敢明著抗拒這種輿論導向,因為介於季莊殊跟嵇林別樰前面那些手段,顯然那件事已經被她們知道了,個別同僚也已經被拿捏了。
這些被拿捏的官員之所以還沒被內部滅口,還在崗位上戰戰兢兢,就是因為他們還有一張嘴可以把剩下那些人拉扯下水,所以其他藏得更深,身份更厲害的大佬們只能默默把他們保住,還不敢讓成為議員許可權暴漲的季莊殊知道。
所以……難評,他們都騎虎難下,最怕清道夫那邊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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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點出事,兩點半之前就已經塵埃落定了,三點時現場收尾,非關聯得費心撇清關係的賓客,其他人可以撤退。
丹跟萊恩等人分別上了車,一起回到了天璽總部大樓的頂層會議室,董事會們都已經在了。
實在是事情太大,他們把控不住了。
看著往日那些兩隻眼分別盯著利益跟異能的叔伯祖輩親族們一個個露出謹慎的神色,丹按了下眉心,主持了這次會議,基本把現場的緊要之事先說了。
其實內中秘情不需要多分析,這些老狐狸都能砸巴出味道來,現在的問題有兩個。
第一個問題——隋炘這個人到底是什麼個物種?她明顯不同於任何一個變異人。
第二個問題——這個物種最終目的是什麼?
本該各抒己見,但會議室出奇安靜,有人看向丹。
信任他的能力跟判斷,且認可他的發言權。
但丹不似往日那邊老道沉穩,從進來之後,就有些凝重跟陰鬱。
靜默片刻後,他道:“以下克上這種本事不是人人都有的,尤其是她的可怕是結合了腦子跟異能的緣故,若說她所圖不為變強,不為異能謀取資源優勢,我是不信的,諸位估計也不信。”
這是自然,眾人都知道以前是權力>財富,現在於權力之上,還有個異能,因為異能可以影響人類基因本質,以醫藥發家,且他們這些老東西也都從中得到莫大好處,自然更深刻體會到現在是異能所屬權高於權力。
它也等於力量。
力量可以搶奪權力。
“但異能這一塊,我就不算內行,於是讓我來揣測對方就顯得空談,建議你們把希望寄予林院,讓她過來一起商談,或者……”
丹目光掃過他們的臉龐,“徽夜族長可做任何決斷。”
啊這,你以為他們不想讓徽夜出來?
可這人真的是……強大是真的,帶著天璽擴張飛快,且頂得住鯨空這些年來裹挾著權利的進攻,生生保住了龐大的利益,但他性情極端桀驁也是真的,親族性命於其眼裡不過爾爾。
都說冷酷是領袖應有的品質,但太過冷酷……親友們可未必喜歡。
能讓人家唯一不冷酷的也就那位了。
眾人一時寂靜,也不太好提及那位反覆被迫嫁給天璽巴爾曼領袖的夫人。
最後,是輩分最大且白髮蒼蒼的某個老頭沙啞著說會給徽夜那邊閉關處鎮守的守門人發去資訊,讓其稍微告知一下最近大事,多少讓族長知道現在可不是閉關的好時候。
不過老頭的訊息還沒發出去,電話就先打來了,他接了,表情敬畏,後看向丹。
“丹,他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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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鯨府,丹的車子駛入後已是四點了。
天還明亮得很。
丹來到巴爾曼的老宅,門府大開,庭院幽深,一進一進的幽深靜謐,閒庭傍水,喬木飄花,池中浮粉黛。
瓦樓回廊一轉轉,他在雕欄轉影后,漸入開闊的視野,隨即蒼莽的視野撞面而來。
寒風過清湖,岸柳蕭條似傴僂姿態,本該顯得極端蕭瑟單薄,近似荒野,但湖邊既有金黃蘆葦的連綿傾覆,江波褶皺重影晃晃,厚重大雪傾封廬蓋,靠山頂接住了渾圓的黃昏落日,荒瘠既被壓住了小家子氣,成了一片的冬日水陸接天的氣魄,無端大氣磅礴。
努爾維斯是超級大都,外環中環大廈林立,寸土寸金,但內環,於天鯨府內,卻有山有湖。
點睛之筆是接了回廊的庭邊幾株掛雪小紅櫻樹,樹上有跳來跳去的小山雀。
雪白雪白的糯米糰子銀喉長尾山雀本該融化在枝頭雪色中,渾然看不清,但它們是多年飼養的,頑皮,不怕人,故意踩著嬌嫩紅豔的繁茂小櫻桃跳來跳去,搔頭弄尾……
丹自然不是這般有閒心欣賞這些美景的人,從小便觀望的老宅景色也無甚驚喜,但他剛剛就是很突然地想到了那個人。
天上的,懸浮著的,背後羽翼,像蝙蝠。
還披著別人的皮囊。
丹的目光掃過那些糯米糰子,其中一隻搖頭晃腦,看向他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