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然,就只能讓帝林幽光的出手了。
“我測算過,咱們這邊全員皆動,的確在武力上大機率可以壓制她,起碼她不可能以一敵百吧,畢竟還有咱們主場優勢,熱武就不是她扛得住的,但人家來去自如,一逃出去就可以潛伏暗殺,反而是咱們不能跟她翻臉,否則損失慘重的一定是我們。”
東蝕族長:“或許可以考慮拿捏她的軟肋,這次隨行的有那個丹跟嵇林別樰,可以拿下他們要挾住隋炘,讓她不敢妄動。”
這話一說,拓跋鉉壓了眉梢。
“你想多了,以我的判斷,這人的性格是不會為任何人妥協,而且,你讓誰去拿捏那兩個人?不怕拿下那兩人的下屬反而被其控制?”
他抬手,佈滿傷疤的手指指著眼前的飛行人屍體。
“我問過蓋伊,他說當時完全沒有感應到這人的異能動靜,感應不到隋炘的理所當然,但感應不到這人的就有點離譜了,他雖是我們這邊秘密籠絡的飛行變異人,也不做這次安排,他突然自作主張,還用了明顯帶著我們這邊標識的武器,顯而易見。”
“武器都是隋炘那邊偷走的,而人,是她控制的。”
“這種在司法上等於鐵證的證據,對她而言完全就是信手拈來的手段,雖然現在也在調整司法痕檢內容,但在此之前,她這種骯髒的手段幾乎百發百中。”
“反過來,這人已經是進化度超過65%的變異人了,還是強大的飛行異能,自身還是四方境門徒,這都被控制,想想看她的能力。”
東蝕族長的所有怒火都被撲滅了,現在只剩下了忌憚跟冷靜。
那就只剩下兩個辦法了,一個就是帝林幽光。
“已經發訊息過去了,但不同的世界,禁壁在,資訊穿梭有點麻煩,需要時間——在此期間,得圈定她的位置,不能讓她亂跑,不然即便帝林幽光那邊來人了,也來不及。”
“她的生存能力太強了。”
簡而言之就是——隱秘,泥鰍,狡猾,命硬,難殺。
在努爾維斯,帝林幽光都殺不著,出了努爾維斯,也不一定能殺,得細細籌謀……
“再添上一方。”
拓跋鉉的手指在冰冷的金屬片上畫出了一個標識。
清道夫的×字圖示。
“巫肆聯絡我了。”
“那邊給的意見是——用她最想要的東西釣著她。”
“但前提是確定她到底比起半年前強大了多少,現在又在什麼水平。”
這可真是一個大難題,如何確定隋炘的實力?
這鬼做得到,起碼東川北原沒這樣的手段。
幾人正在思索,忽然得到議長的通訊。
——測驗隋炘實力的裝置有了,從維京那租借了一個。
升級版的妖瞳,從總部那邊直接借來一個,將用在東川北原的天鯨府。
這個借,用得很有靈性。
這屬於中立勢力跟五都的正常商業活動,還有天鯨府的產業部署,走哪都有道理可說,至於是東川議長跟維京那邊達成了什麼默契,就不得為知了,反正人家在這件事上屬於合法合規操作。
隋炘他們現在不知道,而他們下榻的地方也是議長吩咐下去的——天鯨府的天鯨公館。
但隋炘他們沒住。
——————
東川北原最大的酒店——鯤雨酒店,隋炘他們入住後各有房間。
但現在嵇林別樰還是在隋炘房間的,在聊事。
“臨時換地方,是因為我得到訊息了——東川北原的天鯨府新調來了負責人,摩卡.維京,這個名字你們應該不陌生,這種變動大機率跟之前的事有關,維京不願意在東川北原有第二次類似事件發生,而這個摩卡.維京的水平絕對不低,但他也不會直接介入。”
嵇林別樰看到隋炘脫掉了外套扔在一邊,隨手幫她把外套掛上,也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但以我的訊息,東川的聯邦經濟部長在上個月前往維京總部處理聯邦賬號金融工作的時候,比往日多都逗留了三天,我想這三天他們應當有過一些談判。”
隋炘:“奧,難怪你不讓我們住天鯨府,不過我有點好奇,是五都的維京房地產都叫天鯨府嗎,怪給努爾維斯面子的。”
嵇林別樰跟丹都沒想到這人的切入點是這個,也是,她一開始不是這個圈子的人,後期對此興趣寥寥,也沒怎麼了解過這些歷史。
“維京發家之地在加勒比瀚海,他們祖上是海盜。”
隋炘:“?”
“原來如此,好有前途的職業……”隋炘兩眼放光,嵇林別樰跟丹看著都心驚肉跳。
“這種的,也沒必要學,他們後來發家崛起,主要也是第一紅災時代,他們氏族可能常年在海上生活,體質非比尋常,基本遠比陸地上許多人強健且貼近海洋水性,在紅災時,得到先民烙印的人不少,加上手頭又有財物跟強大的海上盜匪人馬,直接遠航稱霸海域,接著登上陸地藉著時代的變革崛起……不過他們那一代也是人才卓越,創始人提出“崛起時勇猛,□□時中立”的策略,在建立維京且瘋狂發展壯大後,及時定了家族跟產業方向,有了維京的橫跨五都產業鏈佈局跟叩口碑,當時世人以為這就是人家低調發展不想惹事的緣故,後來才知道其人之可怕——維京那位創始人已經預見了五都的爭鬥以及金融貨幣的不穩定,所謂五都橫跨的產業佈局跟中立口碑都是為了她預謀的銀行體系,後來等五都各地財團跟聯邦發覺的時候,他們已經離不開維京了。”
“誰都不想自家的金融體系被另外的金融體系碾壓以及捆綁,但解綁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即便有掌權者有這個決心,其實就跟當年廢除奴隸制一樣——有太多的人不情願了。”
隋炘笑了,“貪汙?”
“對,人人都有私心,如果存在這麼一個穩定的法外之地可以提供資金的藏匿,保證隱私跟安全,誰捨得呢?而且所謂金融體系的潛在威脅,說白了也是猴年馬月的事,你怎麼知道自家的就沒問題呢?反正日子久了,維京的基業就定下了,為五都第一財閥巨頭,迄今沒人知道它的底子深淺,只如我這樣,知道他們發源於瀚海,而當時那位創始人見鯨而生,維京氏族對藍鯨比較有好感,第一家頂級房地產也是努爾維斯的天鯨府,後來四都都是這個名字。”
隋炘:“當地也受得了?要是我,多多少少要改成天鯤,天榕,天鷺跟天象。”
丹兩人的表情有點古怪。
丹:“其實也算是改了,外面立個牌子加個括號吧,屬於不想得罪維京又有當地特色。”
隋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