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軍。
“他們這是……”襲冉對生物有感應,但她根本感應不到這些馬匹。
她知道這些馬匹的生物級別跟一般生物不一樣,是高層次進化的變異生物。
那匹白髮男子座駕更是如此,她甚至覺得在自己試圖感應這些馬匹的時候,那匹頭馬看了她一眼,大大的血紅若紅寶石的眼睛似有人性。
冷漠,高傲,鄙夷。
讓她心臟一寒。
燕洄也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意,但他說:“只能奔著隋炘來的。”
“隋炘請來的?”
“不,她沒請,也是奔著她來的。”
燕洄一語中的,那白髮首領只是隔著數百米的距離看了他們一眼,拉扯了下馬韁,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轉身騎馬走了,那一隊騎兵也走了。
在草原濃烈的水汽中基本而去,進入強烈的白霧之中。
仿若人間最後的遊俠。
“革命軍,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我到現在都不太瞭解,以前我只以為他們是針對努爾維斯的,現在看來,他們強到可以威脅五大都跟帝林幽光。”
襲冉聲音有點涼,帶著幾分憂慮。
燕洄卻說:“越亂越好。”
什麼?
眾人都疑惑看向他。
其實他們這些變異人大部分圖安穩,少部分想亂中取利,還有一些人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怎麼能說是越亂越好呢。
燕洄收回目光,轉身的時候落下兩句話。
“世界亂了,她上位。”
“我們的地位,取決於她的地位。”
眾人一片寂靜。
但很快得到燕洄命令——隋炘不管這邊的事,目的是為了練兵,但革命軍來了,廢掉了這群對手,他就需要另外找對手練練了。
掃蕩深白區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亂世之下,原地踏步的人踏出來的只能是墳坑。
“而且隋炘太忙,壓根不會降級來管我們,現在是掛在季莊殊名下的,這位議長的手段你們知道。”
燕洄森森看這群變異人一眼,雖然有了進化的平臺跟資源,又有了強大的後臺,烈火烹油的,不少人內心生了野望,想壯大後自立門戶拉幫結派的不在少數。
本來這樣沒什麼,到時候抓幾個殺雞儆猴即可,燕洄心裡也不會覺得多捨不得。
哪怕是跟隨很久的人,一旦變心了,他也能冷漠對待。
因為他只看重強者,不管是能力強還是心性強或者道德強,總得有一樣吧。
一時變強就飄了的,能是什麼強者,早早捨棄了也好。
不過,燕洄也知道自己心性冷酷,不似表面這麼溫厚好相處,但為了往日的情分,他願意先下個提醒,免得這些人一時糊塗走進死衚衕。
“變異人組織部的規章可是她定的,那些努爾維斯暗地裡偷偷謀反的人也都是她派人滅族的。”
“你們是顛沛流離在外多年,可是你們的親族什麼資訊,住在哪裡,我都不知道的事,她可未必不知道。”
眾人猛然頭皮發麻。
是啊,以前是散兵遊勇,燕洄兩人也從來不管他們的親人在那,畢竟各有隱私,只是因為變異了不得不在外跟親族脫離關係,保持奮鬥生存的狀態,現在情況好了,掛在了聯邦跟隋炘名下,有些人開始要給親族謀福利了,被情報部捕捉資訊的可能性太大了。
裘冉看這些人神色惶恐,嘆口氣,“人固有自知之明,想斗的時候,先看看自己對手的對手都是什麼級別,再去考慮自己夠不夠資格,說白了,你們什麼時候能把我跟燕部長弄死,再去往上圖謀吧,不然太早被殺雞儆猴,也怪讓我為難的——我得挑人頭喂老鼠,都是熟面孔,我很為難。”
以前少些權威,跟下層接近,是為了向心力,現在隊伍壯大,就需要鐵血權威,她跟燕洄都需要。
提早讓這些下屬明白,也是避免他們走彎路。
就是得心裡有點逼數。
隋炘一開始斗的就是天璽這個級別,現在都對標帝林幽光了,連革命軍的領袖都出來表態,這就是一個訊號,也就是這些蠢貨沒接觸過真正的權利,控制不住人心的劣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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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林幽光中。
不管外面的秘境環境如何,在一竹林幽深處,竹屋偏室中紫砂壺煮茶,沸騰時有輕微的嗚嗚聲,過了泡茶的手續,茶杯倒七分滿,竹竿頂開的窗戶外面對著幽璧的竹林跟花苑。
簡單明瞭,但自有古韻。
帝林幽光是自何時成立的呢?
恐怕不止第一紅災降臨就有了格局,你看這些用具就知道是有些底蘊的,並非第一紅災世界一片滅世慘烈時能儲存下來的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