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蝕:“……”
鶴蝕的王族強者表情古怪,默默摁住了腰上的刀。
修箭已經快忍不住了,還好隋炘主動道:“行吧,我就不為難你了,既然你真心實意要求了,那我就……”
啪一個響指。
血肉皮骨被密密麻麻的蜘蛛絲一鍵分解。
在高空看得明明白白。
這一幕,鶴蝕都靜寂了,而後輕輕說:“看來,是我無效溝通了啊。”
隋炘:“不哦,殺了他,你完成不了工作,你的上級跟長輩們就會怪你,扣你的工資,減少你的分紅,你就會特別憤怒,然後對我印象深刻。”
“很高興引起你的注意,我尊貴的鶴蝕殿下。”
“我們會很快再見的。”
通話結束,鶴蝕聽著盲空的聲音,再看向前方傳送陣,眉眼微垂間,手臂緩緩放下,指尖捏著通訊器,嘴角略有上勾。
像是笑了,又好像沒笑。
但修箭等人震驚,還打算問些什麼,鶴蝕把通訊器遞給胖執事老頭,轉身走了。
修箭像是追逐月亮,上去問。
“鶴蝕,你是要?你要去申請二次傳送?我剛剛看你一直看著傳送陣,你要去找她?你對她這麼感興趣,你……”
一向寡言的王族殿下忽然跟求而不得而唯恐得不到半點回應的可憐人,話多到他自己都後悔,但他壓不住自己謹慎觀察下澎湃的嫉妒。
鶴蝕竟然也會笑?
為了一個外面的敵人。
鶴蝕沒有停下,長袍在風中像是海神的羽翼,輕柔似波浪尾。
“不去。”
“她會來找我。”
至於去哪,她本來的目的是去洗澡的,但現在……
她沒讓修箭跟著,自己去了另一個地方。
天牢。
她要去看看那個千里秫離。
而肢解鋒利的血肉懸浮在高空,嘩啦啦往下墜落在隋炘腳下的時候,剛好閣樓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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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斷了,通話斷了,帝林幽光跟隋炘彷彿又成了兩不相干的對立方。
推開的大門外,長空風起,五個骸氏王族就這麼站在門口,一身的翻湧血氣,殺意比冬日的霜刀更冷。
一位青發的老者嘆氣,“這麼大火氣衝著我們發?你確定嗎?厄雲。”
“阿羅色,勸勸你們的父親。”
厄雲是骸氏的中年代成員,還是核心成員,總體實力也在前十,他的地位是有分量的,而他最讓人讚歎的還是生下了骸氏最優秀的阿克羅跟阿羅色兩個兒子,當然,讓人詬病的阿木扎也是他的愛子之一。
其實論脾性跟喜好,阿木扎最為像他。
厄雲面無表情,“帝林已經脆弱到這個程度了嗎?連一個隋炘都無法對付。”
“我可是記得在半個月前就更迭了新技術。”
“不僅可以改變傳送位置,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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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中,被長時間不間斷疲勞審訊甚至還被用上了感應異能的千里秫離在冷汗跟血液從面板一起出來的時候,抬頭迷糊中看到了一個身影在天牢監管的諂媚陪同下緩緩走進,然後坐在了尊貴的席位上。
相比冷酷森嚴的拷問刑室,在外側的閱刑臺顯然是另外一種天地。
不僅僅是凌駕於天牢之上的王權,也是階下囚被審視的狼狽。
粘稠的血液從千里秫離額頭髮髻滴落,姣好的臉龐因為刑罰而肌肉組織膨脹,有了紅腫的變形。
原來絕佳的美人也會因為傷痛而宛若凡俗之人。
一樣會狼狽,醜陋,且虛弱。
大抵,鶴蝕是這裡身份最尊貴的存在。
其實這裡已經有王族了,起碼千里秫離知道此前坐在那的黑衣中年腐男子就是帝林的高層,也負責情報跟戰略分析,不過他在修氏不算嫡系,只能是旁支中冒頭的精英,在看到鶴蝕進來後,他冷了下,很驚訝,但城府不允許他暴露太多,便跟其他人一樣站起來行禮。
五王族之下皆為螻蟻,但五王族之內地位也有差距。
阿木扎比起其他王族紈絝又是有地位的,但他跟修箭這樣的修氏當代年輕王族有望繼承王權的子弟一比又是在骸氏次要的,而鶴蝕是不一樣的。
首先比如阿木扎對這次暗殺隋炘的行動隊長是利用骸氏的權威跟人脈費心奪來的,就這還被帝林高層大佬們隱隱嫌棄。
鶴蝕呢,她駐紮帝斯坦利跟出使東川這樣的肥油重任是帝林跟王族內部硬塞給她的,看她當日渾身的慵懶不管事姿態就可看出她的態度,然而,她這麼不上進這麼懶散,外面形勢糟糕成那樣,可以說五都的出使任務是一敗塗地的,但她回來後,一不被審查是否跟隋炘勾結,二不被問責,就這麼簡簡單單回來了。
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