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威帝王直接下的命令。
而這位太子爺也是大導師級別的實力,頂端三角主導這次調查,下面的12則是獄斥,修羅一跟鶴蝕也在其中,當然,在座之人還有阿克羅跟鷹家等五王之下最頂尖大貴族的人,也有先知教的人少宗卡卡羅龍。
這些人組成了12人。
3+12上層決策架構完成。
孟經綸就不是主事宣佈的性格,伊塞爾倒是愛權且善於搞權術謀略,但太子在,孟經綸跟他有舊怨,不會聯手錶態,自是太子主張論調。
不過,太子寡言,只讓獄斥這邊的明面調查跟威帝王族麾下的調查組組長呈遞結果。
兩邊的懷疑其實是重疊的,只是後者因為許可權最高,調查更全面。
當看到自己也出現在螢幕上的時候,阿克羅沒有卡卡羅龍來得隱忍,他神色微沉,掃了獄斥一眼,沒說什麼,而卡卡羅龍則是在獄斥身邊坐著的鶴蝕跟修羅一身上逗留些許,後移開。
大概等彙報完畢,阿克羅忽說:“兩位組長調查得很詳細,料想真兇應該就出自這些人裡面,包括我自己都是可疑物件,不過我有不在場證明,事發時期,我本人就在帝林城,見過我的人不少,證據跟口供已呈遞上去,且,我骸氏作為主要受害者,在調查中也有另外的發現。”
他釋放了一些影像跟資料。
“有這麼一個人,在幾日前忽然橫空出世,來到我瀑曬墳場,透過五王協議從維京總部稽核透過的提調,她所狩獵所得的怪物材料都被檢索出來,且被我方跟維京一方聯合化檢所檢驗提取該生物從前的生活軌跡,看圖,這是它們的地區分佈——諸位可覺得奇怪?”
生物,也代表著活物,是有生命移動軌跡的,但大多數生物都有固定的活動區域,它們的食物取自於該地區,該地區的環境也會影響它們的身體,從發育到體表乃至毛髮上攜帶的物質或者土壤等等,都可以透過成分分析再透過智腦大資料取得範圍鎖定。
最後就形成一張狩獵地圖——畫面上顯示了一批批材料定點的紅色光團區域,乍一看就是一個倒t字型。
“直筒進去,再朝兩邊擴散,而那兩邊擴散的正前方就是骸氏的古堡,阿克羅閣下是懷疑這人是以狩獵為表面行為,實則在觀測你們古堡。”
一位大貴族礙於今日在場的女性有幾位位高權重,並未抽菸,但食指跟中指交疊,有老煙棍的習慣。
不過卡卡羅龍更凌厲一些,一身暗紅西裝,扶手上掛著紅衣少宗的先知教紅眼披風,身體微測斜著,雙腿搭鞘著,似玩世不恭,又似帶著幾分蠱惑人心的教派特質,慢吞吞說:“那邊好像是屍骸堆吧,海拔高度六百多米,那樣的高度,足夠窺視到古堡外部詳情了。”
鶴蝕手指抵著臉頰,知道阿克羅這些人已經選出了一個擋在前面的嫌疑人,為他們自己脫身做準備,不過光是這樣不足以證明對方有大嫌疑。
她沒說話,其他人也沒說 ,好像等著他們繼續。
獄斥卻是敏銳,隱約從阿克羅剛剛看他的敵意跟嘲諷中品出了幾分算計。
要對他有所威脅,那就得從他的工作中挑毛病,難道是……
阿克羅的確沒讓人失望,這人馬上提到:“我既說了此人橫空出世,自然回頭去查了他的來歷,發現這人沒有任何社會身份,按理說,我帝林幽光不分階級貴賤,無非三種人——本土的,外來的,偷渡的。”
“本土之人,登記在冊,外來的過大雁塔傳送後在金字塔登記所那邊亦會詳細記錄,每個人也有專屬的身份卡,唯獨這人沒有,甚至將售賣狩獵材料的帝林幣都直接存在維京酒店提供的銀行卡中,她自己本身沒有出示任何身份卡,入住的時候,利用的就是維京酒店的銀行卡金融系統全產業服務,以開銀行卡完善了自己的身份資訊,但這個身份資訊是還未得到我五王體系任何官方部門證明的。”
“那麼,他必然是偷渡而來。”
“當然了,我帝林幽光素來對偷渡之人也沒有法律嚴禁跟絞殺之事,畢竟能偷渡進來的多為強者,且都走了深暗遺蹟區路線,避無可避,也不止這麼一個人,但是結合這些資訊,既可證明此人可疑,既可疑,再細查她。”
“我骸氏派去深諳區的倆位大導師既被殺了,說明對方鎖定了這個時機,那其餘的,諸位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好奇的是——這些,獄部長是一無所知呢,還是已經知道了,但因為某些私人原因就大意了或者特地放了一馬?”
王族辦案,不需要太多鐵定的證據,光是一個可疑就足夠把人拎出來關起來拷問了。
當初孟經綸都得為了小侄女免於被提進骸氏的私獄而匆匆趕來,可見一斑。
那麼,獄斥若是察覺到了這些貓膩卻沒抓人,那就是他的過錯。
若是一點都沒察覺,那就是真的無能。
無論是哪個可能性,都足夠讓阿克羅跟骸氏彈劾他了。
面對眾人的目光跟壓力,鶴蝕眉梢微動,並未開口幫這位從小的朋友,但她瞥過修羅一,對方也同樣沒出聲幫忙。
孟經綸一如既往對公事缺乏參與的發言慾望。
將戈.威帝倒是看向這位伸手自家信任的年輕部長,威帝家族獨有的紫羅蘭飛花雙瞳平靜如初。
獄斥對視著阿克羅,本冷漠嚴峻的表情忽多了幾分嘲諷,清淡道:“阿克羅殿下之前給自己脫身洗罪的理由是不在場證明,自清楚所有罪案調查以這個為核心排他關鍵,除非死亡現場留有絕對關聯本身的證據,否則其他細枝末節都是次要的證據,不具備司法條件。”
“你所指的這個人,我知道是誰,就是知道,才反覆試探,最後確定其在有絕對不在場證明的情況下沒有其他可疑,這才沒有入罪。”
阿克羅皺眉,冷笑道;“你是把我跟一個平民做比對?”
的確,他一個王族當然不需要太多證據,但一個平民……
結果阿克羅還未對此多言,就見獄斥點開腕錶,傳送了資料跟資料。
“這是我當日到達維京酒店就拿來的資料,事發時期,這人在酒店水療,有維京的水療智慧系統全程觀測,後期我也結合維京技術部門跟帝林城的相關科學院部門核實過,確實證實該人一直休眠在水療艙,並未其出艙的時候,我跟我妹妹都在現場,自然也有維京分佈酒店的人在場,我們都是人證,如果要推翻這個證據,我拿他,第一,我得推翻維京酒店負責人的口供,第二,維京一方得承認他們的系統跟裝置有問題,第三,我得違揹我獄氏兩位王族的驕傲做偽證。”
獄斥都不需要搬出孟經綸這個位高權重的大導師作證就已經足以應付了。
孟經綸也沒有參與的意思。
“這世上哪有不分尊卑的事,本來就是尊卑有別,所以阿克羅閣下你認為我跟我妹妹還不如你阿克羅高貴?還是你認為維京總部會為了這一場調查下這麼大血本幫你骸氏?如果是,那嚴重的恐怕就不是這場事故本身了。”
維京是什麼存在?甚為一王族太子的獄斥從獄王那得知了巫氏曾經的輝煌,自然也知道這世上能讓五王側目的還有維京這個一開始就橫跨兩界掌控經濟脈絡的最強財團。
連五王族都是維京的客戶,阿克羅還指望人家在遵守五王協議而違背跟客戶的隱私協議為他們提供證據提調的同時,還得違背核心品牌利益作偽證?
這不是臉大,而是涉及到五王獨立跟勢力偏向的問題——如果維京偏向骸氏,其他四王族什麼想法?
本身就已經有意識流這樣的嫌疑被私底下調查,獄斥用小拇指也知道阿克羅不敢硬著頭皮應他的話。
果然,在獄斥這番言論後,阿克羅臉色一緊,牙根都出血了。
獄斥冷笑,繼續一句:“不過為了讓阿克羅殿下以及諸位不懷疑我的工作能力,我還可以告訴諸位——一開始,我的確因為私情,既聽說我妹妹在維京酒店遇險的事,在趕去救人的同時就聽說了對方的事,所以,我先買通了酒店內的其他客人,從他們那得到了一些資料,其中有關路上遇到對方而留下的狩獵影響,也有他們自身的移動軌跡記錄,後來大範圍調查的時候,發現該地區那些學生跟冒險者的移動軌跡基本都沒有按照從前熱門的狩獵點。”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