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唰”一下綠了,這狗東西!
上一秒還是捧在手心的人呢!下一秒她就成了……就成了……
她氣得捏緊了他脖頸處那一層薄薄的皮肉,如願以償聽到一聲痛苦的“嘶”。
“嘖,你個缺心眼的玩意兒,鬆手!”
許星乖乖鬆手,仰頭,挑起細細長長的眉,挑釁地和他對視。
市醫院大門外人來人往,嘈雜的聲音如潮水般湧動。正午日光熾烈,爭先恐後湧進她澄澈的鹿眼裡,灑下一圈圈光暈,將她眼底的小情緒照得一清二楚。
溫峋在她圓溜溜的眼睛裡看見自己的倒影,有點兇,有點無奈,卻是笑著的。
為她臉上那點藏不住的傲嬌小表情。
他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認命道:“得,老子欠你的。你他媽要是個男孩,我現在就給你扔地上去。”
嘴裡說著狠話,把人放進車裡時卻小心翼翼得像對待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
將她放下的一瞬,許星鼻尖敏銳地聞到了一絲不屬於他身上的味道。在他要起身的時候,纖白的手指一勾,勾住他T恤的領口。
“艹!”溫峋直了一半的腰又重新被拉下去,額頭差點撞上車頂。
許星伸長了脖頸在他肩上嗅嗅,秀氣的鼻子一皺一皺的。
果然在他的肩上聞到了淡淡的茉莉和橙花香,澄澈的鹿眼閃過一絲不悅,心裡莫名有點膈應。
溫峋大掌放在她頭頂,手臂用力,一巴掌將她按回座椅上:“坐好,跟小狗似的,瞎聞什麼呢?”
他還帶著笑,冷厲的五官被笑容中和,漆黑眼底幾分恣意散漫的姿態。
“你身上好臭。”許星不過腦子,張口就來。
“嗯?”
溫峋疑惑,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肩膀那塊,他衣服天天換,哪兒臭了?這不是正常的洗衣液的味道嗎?還有點薰衣草的香呢。
“你那狗鼻子不靈,我怎麼沒……”
“呲——”
溫峋話還沒說完,撲面而來一陣猛烈的六神味兒,薄薄的水霧不由分說侵入他的鼻腔,噴得他直打噴嚏。
許星手裡抓著溫峋給她買的花露水,噴完他,又噴了噴自己裸露的胳膊小腿,笑得一臉得意。
溫峋:“……”
行,小祖宗開心就行。
他把車門關上,站在外面打了好幾個噴嚏,等那股嗆人的味兒過去了,才坐進駕駛座。
“你沒事兒拿花露水瞎滋什麼?”邊說邊探過身去,摸索車門邊的安全帶,準備給許星系上。
他側過來時帶著滿身的花露水味兒,許星鼻尖微動,輕輕嗅了嗅,茉莉花和橙花的香味已經被完全掩蓋。
嗯,她開心了。
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討厭那個女人在溫峋身上留下的味道。但,就是討厭。
“咔噠。”
安全帶被他扣上,他睨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還聞,滿身花露水味兒還聞到什麼了?”
“沒了。”許星白嫩的雙手抓緊安全帶,側頭,笑得明媚。
溫峋:“……”
“毛病。”他牽著嘴角,笑罵。
-
將許星送上樓,溫峋便回了紋身店。
剛進門,三個女孩便齊刷刷轉頭看著他,那眼睛,悠悠冒著綠光。
三傻小子圍在一塊兒打遊戲。
“猴子,你後邊有人,快突突他!”
瘦馬猴雙眼緊盯螢幕,大聲嚷嚷:“哪兒呢?哪兒呢?”
“砰!”
“艹!有人爆我菊!陳立,快救我救我!”小胖氣急敗壞。
“我看到他了!胖子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砰砰砰!後面那人我解決了啊,我先去舔個包!你倆趕緊的。”
三個人,沒一個人發現他們的老大正挑著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等待著的三個姑娘剛想叫他,被他抬手製止。
男人食指豎起,抵在唇邊,唇角彎起,輕佻又浪蕩。配著那張陽剛十足,略帶戾氣的臉,有一種別樣的痞氣,連眼皮上那顆黑色小痣也泛著要捉弄人的妖。
三個姑娘被他看得渾身發麻,心臟撲通撲通亂跳,捂緊了嘴巴,瘋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