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碎嘴子的潑婦變成了一個鋸嘴葫蘆,走在路上都覺得羞愧。
這幾個月來更是不敢出現在楊萍萍的水果攤前。
她都以為趙青青懂事了,情況好不容易有點好轉,她又開始找事!
趙嬸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把暈乎乎的感覺消退大半,低著聲音,近乎哀求地問:“趙老師,真的就沒辦法了嗎?你看,她就只有這半年了,算我求求你,你就讓她上完這半年的學,成嗎?”
趙嬸哭腔明顯,幾乎有一種走投無路的絕望,“就算上不了大學,也得讓她拿一個畢業證吧。要不然,她以後就算出去打工都沒人要啊。”
趙麗蓉沉默了一會兒,大概也是知道天下父母心,更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等明天校方開完會之後會出一個結果。”
趙嬸說了許多哀求的話,全都被趙麗蓉堵了回來,最後沒辦法了才掛了電話。
她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才好像老了十歲似的緩緩站起,拖著步子走到趙青青房門前。
趙青青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媽”。
趙嬸看了她一眼,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平平淡淡地說:“上不了學就回來學洗頭吧,到年紀了,找個人嫁了了事。”
說完,她轉身進了臥室,疲憊地關上臥室門。
趙青青慌得瘋狂抖腿,跺腳,咬手指節,啃指甲蓋。
她不想窩在這個破地方,不想隨便找個人嫁了了事,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池琇會出賣她!
許星不僅考完了試,還抓住了她的把柄!
現在,所有人都在笑話她,罵她,就連家長都放棄她了。
她到底該怎麼辦?她快瘋了!
江都的雪下到了丹裡,於許星而言,那是心動至上,於她而言,那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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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撒嬌:溫峋哥哥,求求你了
考試要考大半個月,許星考了多久,江都的雪就下了多久。
她每天早上八點半開考,七點就得起床吃早餐去考場。
酒店離考場近,每天出門前,溫峋都要給她戴圍巾,戴耳罩,戴手套,再蹲在她面前,把小皮靴的繫帶綁緊,確保把她護得暖暖的,才帶著她出門。
她的畫板,畫架,摺疊椅都在他身上。
自從他來江都之後,她考了多少天,他就接送多少天。
走到考試樓前,他便不能再進去了,他把工具遞給許星:“行了,趕緊去準備,好好考。”
許星接過畫板,仰頭看他,眉頭蹙在一起。
溫峋挑眉:“幹嘛?”
許星:“你別站在樓下等我了,我要十二點過才考完,會冷的。”
每場考試,溫峋都會站在考試樓前等她,從早上八點過等到中午十二點十分,然後一起回酒店吃飯,午休。差不多到時間了,又送她過來,然後從兩點等到下午五點。
江都的雪那麼大,她出來的時候他的肩都溼透了,還墊了一層薄薄的雪。
她心疼得不得了,每次都叫他回去,他每次都不聽。
男人眉峰微揚,漆黑的眼裡閃過笑意,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
“你以為老子跟你似的,凍一下就壞?這破雪,純粹就是下著玩,趕緊去考你的試。”他哈出的白汽飄飄搖搖散在空中。
他像一個守護者,迎著凜冽的寒風和飄揚的大雪,安靜又執著地守著她。
許星心裡有點酸,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服:“你這樣我心疼。”
溫峋愣了一下,隨後笑起來,他的手掌溫熱,拍了拍她的腦袋:“心疼就給老子好好考!考不好你對得起老子站的這幾天崗?”
許星:“……”
怎麼就是說不聽呢?
“行了,快進去,磨磨唧唧的。”
要考試了,無奈,她只能先進考場。
往常考完試之後,她都會直接拉著溫峋回酒店,兩人的晚餐也在酒店解決,但明天沒有她想考的學校,她也不想一直呆在酒店,下午一考完就拉著溫峋去江都大學邊上的美食街。
美食街上吃的玩的都很多,她就像一隻掉進了米缸的耗子,被迷得暈頭轉向,看到什麼都想吃想玩。
溫峋隨著她,手裡全是垃圾食品。
許星一隻手拿吃的,另一手塞進他大衣口袋裡取暖。
溫峋看著她那小倉鼠的模樣,再次提醒:“今天晚上不許再買炸串,奶茶了!你看看你今晚上吃得多雜?回去拉肚子了怎麼辦?”
許星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大口奶茶,像只餮足的貓一樣舔舔嘴唇。
“我的胃很強大,不會拉肚子的。這位叔叔,請你把心放回肚子裡好嗎?”
溫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