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什麼都不做,不逗你。”
她眉眼彎彎,問:“你想好名字了嗎?”
“就叫八蛋吧。”
“噗——啊!”
許星又想笑,又疼,忍不住打他:“都說了讓你別逗我!”
溫峋簡直沒脾氣:“好好好,不說了。那你說叫什麼,我聽你的。”
她眼睛彎彎,轉頭看了一眼窗外。
九月的天空下,梧桐樹枝繁葉茂,翠綠的梧桐葉被陽光曬得發亮。
“叫野桐吧,”她轉頭看溫峋,軟軟地笑,“希望他能遺傳爸爸野性的美和力量,也能有梧桐一樣旺盛的生命力。”
他彎唇,說好。
溫峋去保溫箱看皺巴巴的溫野桐小朋友時,手機震動。
他接通。
對方卑微開口:“您好,我是XX旗艦店的負責人,是這樣……”
溫峋目露兇光看著溫小朋友,冷哼一聲,直接掛了電話,然後拉黑號碼。
旗艦店的負責人要崩潰了。
這他媽都追著罵了十個月了,怎麼還沒罵夠!
次次都是八百字小作文,他這店開還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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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野桐小朋友的成長過程很坎坷。
主要是他爸讓他坎坷。
比如他乖乖坐著流口水流得好好的,他爸有事沒事就戳一下他額頭。
他才豆丁大,定力不好,一戳,吧唧一下倒在沙發上。
爬又爬不起來,急得哇哇叫。
他爸這才大發慈悲地把他拎起來,隨便給他擦擦口水,又把他丟到一邊。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他兩歲。這兩年,他爸就跟練不倒翁似的,變著法戳他。
後來,他爸再戳他,他有模有樣嘆口氣,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爸。
再比如,他玩玩具車玩得好好的,他爸非得把他玩具車的輪子給卸一個,還藏起來不讓他找到。
這種時候,他就會哭唧唧地跑去找許星,然後告狀。
許星哭笑不得。
然後第二天,他的小車車輪子就回來了。
這還不算,他開智早,喜歡玩積木,每次都差最後一點就能完成一個複雜的積木,他爸總是佯裝無意地碰一下。
哦豁,又要重來。
他哭著追著他爸打,他爸一隻手就把他按住了。
最煩的是每天晚上洗澡的時候,他爸有事沒事就照著他的小屁屁拍一巴掌。
他又委屈又無助,坐在澡盆裡,哇一聲哭出來。
總之,他的童年,因為他爸的無理取鬧,過得十分不幸。
更恐怖的是,她的媽媽因為工作的原因,有時候要出差好幾個月。
每當這時候,他就希望他是媽媽腿上的小掛件,和媽媽一起離開這個家。
而不是面對他的惡魔爸爸,承受他魔抓的摧殘。
或者跟著祖外婆去水果店避難。
後來他上幼兒園了,老師在教《世上只有媽媽好》,他覺得老師真是太懂他了。
於是全班小朋友,就他唱得最賣力。嗓音震破天,放學後嗓子都是啞的。
溫峋覺得奇怪,問他怎麼回事。
小朋友給了他一個非常挑釁的眼神:“唱歌唱的!”
他看著溫野桐費老大力爬上兒童座椅,也不說幫他一把,酷酷地站在原地,雙手環胸看著他,問:“唱什麼了?”
溫野桐可有得炫耀了:“世上只有媽媽好!”
然後挑挑他的小眉毛,滿臉都寫著:快啊,快來問我為什麼唱得這麼開心啊?
誰知他爸只是笑著揉了一把他的頭髮,認同道:“確實,這世上,你媽媽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