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還沒停,繼續說:「你要是不回國,按T國的法律,最多隻能判五年,而且T國和華國之間沒有引渡條例,你只需要在T國服刑,不用回華國接受制裁。
「這對你來說,未免也太便宜你了,對不對,陳銘宇?
「所以,我們才費盡心思把你帶回來。嘖,本以為會費不少力氣呢,沒想到這麼簡單。」
服務生的每個字都好像一記驚雷,重重砸在陳銘宇的耳中。
他抬起頭,眼睛血紅,死死盯著服務生。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從頭到尾他都活在別人的監視和掌控中。
恐怕他以為自己跟蛇頭的「偶遇」,也是早就精心編織好的陷阱。
從一開始,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把他帶回華國,接受華國法律的審判。
他嗓子嘶啞:「蛇頭——那個蛇頭也是你們的人,對不對?!你們到底是誰的人?誰——」
服務生輕聲笑,並沒有回答陳銘宇的問題,語氣輕蔑地說:「去牢裡好好反思吧,垃圾。」
說完,他站直身體。
警察們已經給陳銘宇戴好手銬,押著他往外走去。
陳銘宇不甘地扭過頭,雙目血紅,看向宴會廳的方向。
他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明明——明明只差那麼一點!
……不,也許差的不是一點。
就算他混進去,想方設法見到沈令宜,又能怎麼樣呢?
不過是從這波警察,換成另一波警察罷了……
從一開始,他選擇把謝韻秋帶回家的時候,就已經註定永久錯過了。
服務生微笑著站在原地,一直目送陳銘宇被帶走,消失在小路盡頭。
他拿出手機,編輯簡訊。
「老闆,陳銘宇已經被抓。」
正打算發出去的時候,服務生頓了頓,轉頭看向湖岸另一側的宴會廳。
落地窗邊,兩個身影依舊難捨難分。
服務生只看了一眼便迅收回目光,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算了,他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發訊息,免得打擾到了老闆的「好事」。
那可是某人盼星星盼月亮才盼來的,要真被他打擾了,回頭不得跟他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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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裡,沈遠墨拉著沈星染,正在走廊裡往前走。
沈遠墨此時有點微醺,連原本系得一絲不苟的領帶都微微扯鬆了一些。
他是帶著小丫頭出來找媽媽的。
剛才沈令宜說要去一趟洗手間,結果好一會都沒回來,沈星染有些擔心。沈遠墨自告奮勇,帶著她出來找沈令宜。
剛轉過一個牆角,沈遠墨先一步看到了落地窗邊的兩個人。
他渾身一抖,微醺的酒意立刻清醒,下意識地雙手用力,把剛剛走出牆角的小丫頭重拽了回去。
力氣之大,拽得沈星染幾乎原地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