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裡出現喻聞,彈幕熱情邀請他一起來玩,席宿剛扭頭打招呼,喻聞魂不守舍,拔腿就回頭跑。
席宿:“……”
我們的同事情如此虛偽嗎?
喻聞三兩步跑回房間,關上門,一把衝到書桌前,拽住了謝鶴語的領口。
“‘我怕你哪天走了’,做的時候,你是不是跟我說過這句話?”
謝鶴語一時失神,怔怔地看他的眼睛,習慣性避而不談:“記不清……做的時候,我們應該都說了不少胡話……”
“就是有!”喻聞得意於自己優越的記憶能力,完全不理會謝鶴語後半句明擺著的擾亂軍心,“你還說‘不是故意隱瞞,只是不想在你面前提起這些’。”
他就說有什麼忘了……
當時他分析到一半,謝鶴語拉著他繼續運動,那一次感受無比極致,做完他暈得很,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高強度感受衝擊的昏沉,事後睡過去,再醒來腦子就空了。
……他就說腦子會壞掉吧!
“你早不說,晚不說,那時候說,是不是不想瞞著我,但是又不想讓我記得?”
就像剛剛。
提到“以前”、“大學”這些字眼,謝鶴語立刻就止住話頭。
喻聞明白謝鶴語缺失的那塊安全感遺落在哪裡了。
遺落在他原來的世界。
遺落在他的來路里。
喻聞說:“我送給過楚晗一句箴言,如今覺得也可以送給我們: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別對自己有太高道德要求。”
他跟謝鶴語的感情,還不到分開了尋死覓活的程度,兩情相悅固然可喜,可如果兩情相悅就意味著必須排除萬難走到最後,那這條路未免沉重。
喜歡就在一起,遇到事再解決,預設困難只會徒增焦慮。
喻聞沒有說得太清楚,但他想謝鶴語能懂他的意思。
旁觀者總是通透,即便這短短兩三句箴言並不能讓謝鶴語寬心。
謝鶴語靜默良久,似乎是有些無力,彎腰把額頭抵在他肩頭,問:“你會走嗎?”
喻聞:“我怎麼走啊?”
就連小說裡,都很少見穿書又穿回去的。
這種事一次已經是玄妙至極了,要再來一次,還得是反方向的,他上輩子肯定在佛前苦求五百年,積了大德了。
謝鶴語攬住他的腰,說:“是我多愁善感,抱歉。”
喻聞說:“原諒你。”
謝鶴語:“我會恢復正常的。”
喻聞等了兩分鐘。
“……恢復了嗎?”
謝鶴語:“嗯。”
喻聞:“不撒開我?”
謝鶴語:“我正常就是長在你身上的。”
喻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