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真牽著喬司南的手,帶著他一腳踩進雪地中,咯吱的響聲,聽起來格外美妙。
喬司南很興奮,慢騰騰地抬著腳丫子在雪上走來走去。司真陪他玩了一會兒,教他先團一顆雪球,在雪上滾動使其變大。
兩人彎腰沿著院子的最外圍推了一圈,雪球已經變大許多,但還不夠,只能做一個迷你版的小雪人。
司真體寒,戴著手套玩這一會兒工夫,兩隻手已經凍得發疼。她直起身,在手上呵了幾口熱氣,搓一搓,稍稍緩解一些刺骨的冷。
喬赫站在不遠處講電話,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結束通話電話後,他踏著雪向幾乎與雪地融為一體的女人走過去。
司真發現自家兒子似乎是個完美主義者,他的雪球形狀不太規則,不足以稱為一個「球」,此刻他正用手抓起雪,填補在某些地方,小手掌拍一拍,讓它結實一些;然後將多餘的部分輕輕蹭掉。小表情十分的認真。
她正看得好玩,察覺到喬赫的靠近,貼在臉頰上取暖的雙手被他拉了過去,包裹在寬厚的掌心裡。
他握著她的手暖了片刻,又將她冰涼的手指貼在唇上。男人身體的溫度很快將她暖化。
司真看著喬赫,他的五官仍然冷峻,專注的眉眼卻讓她有一種被珍視之感。
一種暖洋洋的熨帖從指尖攀爬向上,漸漸變成一種輕微的酥麻。
這個矛盾的男人啊,有時候那麼氣人,有時候又讓她愛得欲罷不能。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喬赫抓著她的手,沒什麼表情地說。
司真回神:「怎麼了?」
喬赫掀起眼皮,把她扯到懷裡,眸光幽幽一片,壓低的聲音在她耳畔震動:「我想要你。」
司真把手抽了出來。
她把還在專心做「雪球」的喬司南叫過來:「南南手冷嗎?」
喬司南點頭。
「讓爸爸給你暖暖。」司真摘掉他的小手套,把他抱起來,拉著他涼涼的小手貼在喬赫臉上。
她笑了下,輕聲說:「給你降降火。」
「……」
接到老爺子的電話,是在雪人剛好完成時。
一大一小的兩個雪球疊放著,兩個玻璃球作眼睛,小胡蘿蔔作鼻子。司真拿出一頂以前給喬司南做的小帽子,電話響了。
她看到號碼,不著痕跡地看了喬赫一眼,將帽子遞給喬司南:「南南來戴吧。」
她走遠幾步去接聽,統共應了幾聲:「是」,「嗯」,「好」。
老爺子的聲音聽起來跟從前還是一樣盛氣凌人,連結束通話電話的嘟聲似乎都比別人霸道。
司真回頭,撞上喬赫的視線,他神色不明地看著她。
她走回來,遲疑了一下,沒瞞他:「你爺爺讓我帶南南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