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與決雲在重光的指點下結了血契。
契成後,決雲低頭看看自己,又動了動身體,看著重光與朝曦道:「好像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重光道:「本來就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感覺,除非小曦遇到危險,或者主動召喚你,你才能感應到她的情況與方位,在血契的影響下可能會奮不顧身地趕去救她。」
決雲道:「沒有血契我也會奮不顧身趕去救她的。小曦,你有什麼感覺嗎?」
朝曦靜靜地感覺了一下,看著決雲道:「我好像能感覺到……你很開心?」
決雲咧唇:「沒錯。」
朝曦又好氣又好笑:「你怎麼這麼傻?」
決雲道:「我才不傻,別人要這個機會還沒有呢!」
一句話觸動了朝曦心底痛處,她垂眸往火堆上添了根樹枝。
重光道:「這幾天大家一直趕路都很累了,再睡會兒吧,天亮了我們就出發去極樂島。」
「好。」
朝曦沒法變化成鳥站在樹枝上睡覺,重光與決雲也陪著她以人的形態靠在樹根上休息。
朝曦背對著兩人,默默拿出玄度的朱雀內丹。
方才與決雲訂立血契的時候劃破了手指,她將傷口摁在朱雀內丹上。
哥哥說過,沾過她的血,就不會被太陽真火所傷。
人已經傷了,不能再傷了他的內丹。
也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如何,傷勢有沒有恢復一些?
招搖山,皓月峰上。
碧虛已經連續施法十二天,地上扔了三十六隻裝過金烏血的空瓶。
這日,她終於收了手,神情疲憊面色蒼白地對一直守在一旁的不周道:「他的傷勢已無大礙了,周身血脈運轉良好。但原本的雙靈體如今變成單靈體會否帶來什麼弊病,只有他自己醒來後方能知曉。」
不周又是感激又是愧疚,道:「辛苦了,這次多虧有你……」
碧虛抬手製止他,道:「我不要聽這些虛的,你也明白,我這個忙不是白幫的。待這邊事了,你得來我島上還債。如果你這次再敢跑,」她瞥了眼榻上的玄度,道:「就別怪我以大欺小了。」
不周忙道:「不跑不跑,待小白身體恢復了,我就來找你負荊請罪。」
碧虛轉身要走。
不周道:「你累了多日,休息一下再走吧。」
碧虛留給他一個背影,道:「不必。」
送走了她,不周回到殿內,重化作老頭模樣,在玄度身上吹來吹去,想起朝曦,又忍不住嘆息。
小峭上來探望玄度,問不周:「在我冬眠之前殿下能醒來嗎?」
不周愣了一下,瞪眼道:「這才剛過中秋,你冬什麼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