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她眼睛壞了嗎?
她剛抬起手來想摸眼睛,眼前那片純白忽然移開,刺眼的陽光灑到她臉上。
她伸手擋著過分明亮的陽光,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玄度的臉。
「你醒了。」他輕聲道。
朝曦猛的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他懷中,剛醒時看到的那片純白,應該是他用來幫她遮陽的袖子。
「抱歉,我睡了這麼久。」她急忙從他身上下來。
她以為她只是從昨晚睡到了今天中午,其實這已是第三天的中午了,她昏睡了整整兩夜加一天半。
「沒事,你好些了嗎?」玄度問她。
朝曦點點頭,睡了一覺起來,她發現自己精神與情緒都好了很多。
她看著玄度,忍不住想,在他初初得到他母親的死訊時,是否也曾像她失去金烏族時一樣難過?應該一樣吧,或許更甚,畢竟那是他的生身之母。
那時候有人徹夜抱著他安撫他讓他可以入睡麼?
應該沒有吧。
師父是個好風靈,但他沒有那樣細膩的感情。
除了玄度自己的母親外,應該沒有人那樣溫暖地對待過他。
可是他依然願意這樣溫暖地來對待別人,哪怕對方是曾經傷害過他的人。
他真是個心軟的神。
所以她也不應該仗著他心軟,就把負面情緒都傾瀉在他身上,這對他不公平。
「殿下,昨晚我們說好要去探望我的朋友的,今天可以出發嗎?」她問。
「當然,你想好先去探望哪個朋友了嗎?」
「想好了,我想先去看看開顏姐姐。」
「好。」
看著應龍的身影劃過天空,洛洛對清瑤道:「少主,我們可以回去了吧?」
清瑤不語。
她一直以為玄度是個冷漠不好接近的人,如今她明白,那只是在她面前。
他並不是一個生性冷漠之人,他只是,愛憎太過分明。
她忽然笑了一聲,語調輕快地對洛洛道:「回去做什麼?好容易出來一趟,我帶你看沒看過的風景,吃沒吃過的好東西去!」
「真的嗎少主?你不會是以此為藉口還要跟著他們吧?」洛洛問。
清瑤一扭頭,道:「我還跟著他們做什麼?我又不是什麼偷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