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旻：「……」
他冤枉道：「明明是你自己誤會，我總不能……」
紀旻想了想，表情一言難盡：「總不能追著你證明我自己很行吧？」
6燃指著他，氣了好半晌。
然後又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這件事就算了，可你準備手術的事，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紀旻一怔，忙遙控著輪椅靠近了點。
他撐著床邊的扶手，將自己轉移到床上。
又握住少年的手，放到頰邊貼了貼，問：「生氣了？」
「那倒沒有。」6燃說，「你願意做手術，是好事。」
「就是……」
想了一會兒，少年才又抬起頭，認真道，「你這樣是不對的，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其他事情也就罷了，手術那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瞞著我。」
6燃的聲音很認真，很純粹。
讓紀旻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抱歉，我只是……」
少年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但又很聰明。
手術的訊息告訴他，就算一開始只是為他開心，但後面難免又要擔心。
紀旻並不希望6燃面對這些。
不管是為了他的健康擔憂，還是為可能到來的戀人的離別而忐忑。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把少年塞進一個旅遊團，或者讓他們導師帶到別的城市開個學術會議。
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回來。
紀旻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
他不應該完全把6燃當成孩子保護。
可他忍不住。
「這次我沒有生氣，但下次你再這樣我一定會生氣的。」6燃說。
「抱歉。」
紀旻低聲道。
6燃慢吞吞窩進他懷裡。
兩人靜靜地抱了一會兒。
6燃眼睛又開始在紀旻房間裡亂瞄。
他指著地上的軟墊，有點好奇地問：「為什麼鋪了那麼多軟墊，你也會摔嗎？」
「正常不會。」紀旻說。
說完，男人臉上露出了點難為情的表情：
「因為……最開始無法相信自己沒辦法站起來的事實，總是想站起來試試。」
紀旻臉上甚少露出這種表情。
難得有點可愛。
6燃沒忍住笑出聲來。
「嘲笑我？」紀旻挑眉。
「沒有！」6燃搖頭，可那臉上的表情分明是「有」。
又鬧了一會兒。
6燃禁不住困，打了個哈欠。
他想乾脆在紀旻的房間裡睡。
但男人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卻伸手拍了拍他的腰，道：
「回你的房間睡。」
6燃揉了揉眼睛，不太願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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