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蛻變

小說:寒塵路 作者:伴夜燭光

兩輪血月高懸,天地之間一片血色,夜風呼嘯,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在一片低矮的石屋中間,一群長著羊角的魔族跪在地上,身體瑟瑟抖。周圍的狼耳魔族則猖狂大笑,不時有年輕的雌性羊魔被狼魔拖出,按在地上摧殘至死。施暴的狼魔站起身來,臉上洋溢著得意洋洋的笑容,引來其他狼魔的陣陣笑罵聲。

遠處的屋頂,一雙白色耳朵的狼魔喝著悶酒,對自己族人的行為有些不恥。

“白夜,你看不慣這些?”一個雄壯的身影出現,屋頂不堪重負,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白夜起身,恭敬地說道:“鐵牙叔叔!”鐵牙沒有應答,只是拿過白夜手裡的酒袋,仰起頭將剩餘的酒倒入肚中,砸吧砸吧嘴,然後說道:“這是給娘們喝的酒,男人要喝這個。”說完,他取下腰間的酒袋拋給白夜。白夜接過酒袋,臉色垮了下來。他看著鐵牙炯炯的目光,無奈之下喝了一口,結果被烈酒刺激得眼淚鼻涕橫流,咳嗽不斷。

一旁的鐵牙出幸災樂禍的大笑,拍了拍白夜的肩膀道:“當你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才有資格評價別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白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賭氣似的又喝一口烈酒。

遠處的惡行仍在繼續,齊卡是一隻剛成年的狼魔,他在一旁看了許久,內心的慾火愈難以遏制。終於,前輩們結束了洩,輪到他選擇的時候,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

齊卡氣急敗壞地在羊魔中來回走動,卻沒有一個能讓他看得上眼的。旁邊的人不斷地起鬨,讓他選擇這個或那個,似乎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突然,齊卡在角落裡現了一個身材勁爆的雌性羊魔,她之前被寬大的衣袍遮擋,沒有被別人現。齊卡興奮地吼叫起來,一把拉起那個雌性羊魔,驚喜地現,她不僅身材好,長相也頗為出眾,只是臉上塗滿了泥土做掩飾。

雌性羊魔的掙扎,在強壯的齊卡面前顯得嬌弱無力,其他現端倪的狼魔,喘起了粗氣,警告齊卡別玩死了,他們等下要排隊品嚐美人。

齊卡不屑一笑,剛才的囂張勁哪去了,我選的,想怎麼玩怎麼玩。正當他得意時,一個瘦弱的身影撲了上來,手裡拿著石洞砸向他的眉心。

面對突情況,齊卡只是將手裡雌性羊魔舉到身前,就化解了眼前的危機。偷襲者強行收手,身形與齊卡擦肩而過,一腳徑直踹向齊卡襠部。

迎接他的是齊卡後先至的側踢,力量上絕對差距,讓偷襲者被凌空踹飛,落在數丈外地上翻滾數圈,吐出鮮血。

火把下偷襲者現出身形,正是消失不見的無痕。一年前,無痕得到託天魔祖的石像,夜裡打坐入定後,醒來就現自己來到了這個沒有白天黑夜,天上永遠掛著兩輪血月的世界。

天地之間,靈氣盡絕,狂暴的能量充斥其中。無痕體內的靈力蕩然無存,儲物袋中的法器、符籙、丹藥皆無法取出。所幸他自幼便以打獵為生,身處荒野亦能鎮定自若。然而,未行數步,他便遭遇一隻血氣繚繞的雙頭黑豹。毫無懸念,幾個回合之後,手無寸鐵的無痕已是重傷垂死。

雙頭黑豹咆哮一聲,準備給無痕最後一擊,無痕臨死之前,心心念唸的還是遠在臨江府的小妹。許是命不該絕,從天而降的石矛救了無痕一命,一個長著羊角的高大身影衝向黑豹……

無痕再次醒來,現自己躺在一張石床上,房間半截在地面以下,一個長著羊角的清秀女子一臉驚喜的望著自己,嘴裡說著聽不懂的話。

一個月後,無痕接受了自己來到另一個世界的事實,也不得不接受無法使用靈力的他,實力還不如此處的一個普通女子。

半年後,無痕已經可以和羊角人進行簡單交流,他的救命恩人陽九是這個小型部落的酋長,陽九的女兒陽柒整日和無痕為伴,教授他生活常識。

他知道了這些長相怪異的羊角人是羊魔的一個分支,狂暴的能量叫魔氣,一個更大的困惑出現,什麼是魔族?

一年後,羊魔族和狼魔族產生了齷齪,部落的青壯在陽九的帶領下,去參加羊魔的部落會盟,準備向狼魔宣戰。

可陽九他們離開沒幾天,一隊狼魔就將部落團團圍住,殺戮開始了。陽柒被嚇得六魂無主,好在無痕臨危不亂,讓陽柒披上了陽九的舊袍子來掩蓋凹凸的身材,又用泥土遮住容顏,弄髒衣服頭,混入了人群。

接下來就生了開頭的一幕,無痕的辦法沒有奏效,陽柒還是被狼魔現。無痕的偷襲也被齊卡輕易破解,他滾落在地後,剛想起身就被其他狼魔一記窩心腳踹倒在地。

那夜陽柒的淒厲的叫聲響徹荒野,被狼魔踩在地上的無痕親眼目睹了全過程,就連陽柒沒有氣息後,那些狼魔的施暴也沒停。

羊魔被屠戮一空,只剩下滿嘴鮮血奄奄一息的無痕,一股滔天的恨意在心地湧現,雙眼血紅,就連頭都變成了赤紅色,充斥天地間的魔氣自行衝入他體內。無形的力量讓附近的狼魔化作滾地葫蘆,無痕飛上天空,在兩輪血月的映襯下,鯨吞著海量魔氣。

遠處屋頂上的鐵牙喃喃道:“魔氣灌體,羊魔到是出了個天才。”白夜急道:“我們不設法阻止他麼,就這麼幹看著?”鐵牙露出一口鐵灰色的牙齒,冷笑道:“急什麼,我最喜歡虐殺沒成長起來的天才!”

無痕身上的魔威越來越盛,本來萬里無雲的天空,突然間變得烏雲密佈,電閃雷鳴。鐵牙傻眼了,自己剛才還誇下海口,要虐殺無痕,可眨眼間對方就要衝擊魔王境,馬上渡劫了。

他沉思片刻,對白夜道:“你先行離開,到約定的地方等我。若三天後我沒到,你不必等我,直接返回部落。”

白夜急切道:“鐵牙叔叔,留下太危險了,萬一對方渡過雷劫,留下就是以卵擊石,一起逃吧!”

鐵牙自通道:“我從未聽聞魔氣灌體能讓人晉入魔王境,就算他運氣好過了雷劫,肯定也會元氣大傷。我距離魔王境只差臨門一腳,到時候勝負尚未可知。”

白夜堅定道:“那我也留下。”鐵牙厲聲訓斥道:“出來之前,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一切聽我安排,讓你走就走!”白夜無奈之下,只得祭出一面血煞幡,馭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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