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人性在復甦(1 / 2)

很長一段時間,於芷一直生活在痛苦的校園暴力之中。

她不知道為何總有人在針對自己。她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彷彿是錯誤的。

沒有人願意瞭解她,沒有人願意相信她,更沒有人願意接近她。

每天等待她的,只有無盡的嘲笑,欺辱,無數充滿譏諷與嫌棄的眼神。她曾試著討好這些人,可得到的卻是更多的羞辱。

漸漸的,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不敢與任何人傾訴,也找不到任何的解脫。

直到高二分班,她進入了芮航的班級。一個年輕、有才華,且尊重學生的班主任,以及二十三個溫柔,真誠的同學。

也是那時候,於芷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別人欺負你,並不是因為你有多麼可欺,只是純粹想要作惡,所以找了理由。

當意識到這點後,於芷第一次有力量做回自己。

之後沒過多久,她穿越至帕爾納基,從身體到精神徹底完成了蛻變,並在回到過去後,對曾經欺辱自己的人完成了徹底的反殺。

生活自然是很美好,順利的彷彿開了掛逆天改命的大女主,於芷也並不覺得這一切不現實到如夢一般,不過是她在絕望中產生的妄想。只是這幾天也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強烈的彆扭感。似乎一切偏離了某種軌跡,甚至時不時會有一些與現在的她毫無關聯的畫面在眼前閃過。

這種感覺隨著上午結界的縫隙達到了巔峰。

那些破碎的畫面逐漸開始清晰。她回憶著這些畫面,不知不覺中來到了被學校特意封鎖,卻不知什麼時候悄然被開啟的天台上。

——穿著校服,看著似乎和自己同齡,瘦瘦小小的女生怯懦地站在天台邊。她離護欄有一些距離,單薄的身體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落。

除了她外,天台還有三個女生。同樣的年紀,笑容卻十分囂張,一手夾著香菸,指著瘦小女生的方向說著什麼,時而夾雜著幾句髒話,笑得十分猖狂。

明明瘦小女生十分危險,她們卻像看不見似的,就這麼隨意的閒聊了幾句,忽然齊齊側過頭,對著瘦小女生說了些什麼。

那瘦小女生隨著聲源的方向微微側過頭,終於讓於芷看見了她的表情:眼神空洞,好似被抽離了靈魂,只剩下殘破的空殼。

下一刻,瘦小女生微不可聞地點了點頭,朝著天台邊緣的方向又邁了一步,身體愈發搖搖欲墜。

三個女生隨即響起一陣興奮的笑聲。

但剎那間,瘦小女生空洞的眼神恢復了清明。她像是才意識到現狀一般,愣愣地看著前方,嘴唇囁嚅著發出一句輕微的話語。

剎那間,三個女生齊齊變了臉色。

意識到情況不妙,於芷也顧不得繼續在門口隱藏,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也就是那一瞬間,她聽見了三個女生交談的聲音。

“怎麼辦?她好像醒了!”

“萬一她說自己是被我們脅迫跳樓

的怎麼辦?”()

那就讓她說不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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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用力向前推去,還來不及從強烈的恐懼中抽神的少女踉蹌著向前撲去,卻又被及時趕到的於芷一把拉住手腕,搖晃在半空之中。

直到這時,少女才終於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發出絕望的尖叫。隨即像是呼應她的絕望一般,樓下傳來一聲巨響,連大樓彷彿在響聲中顫抖起來。

“怎,怎麼又多了個人啊!”

耳邊響起霸凌三人組之一帶著哭腔的聲音,充滿了驚慌失措。

另一個同樣也慌亂道:“我們怎麼辦?”

三人中最為冷靜,也是負責發號施令的女生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把她們...”

於芷的聲音從天台邊緣響起,平靜卻不容置疑的打斷了三人對話:“我建議你們不要做這種傻事。她的尖叫與剛才的爆炸聲已經引起了全校的注意,如果我們在此時墜樓,事後學校必定會調查監控。到時,帶著她走向天台的你們一定會作為第一嫌疑人被抓捕。到時哪怕你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也無法脫罪。”

明明已經小半個身體懸浮於樓外,手中還緊握著墜樓者的手臂,若力量不夠,很有可能會被對方拉著墜下高樓。

更別提身邊還站著三個居心叵測的人,只需施加一點點力量,就能讓她和瘦弱女孩再也說不出話。

這般危險的狀況,於芷的聲音卻平靜的像是在進行彙報工作,卻帶著讓靈魂顫抖的說服力:“比起以‘犯罪者’身份揹負罪惡活一輩子,和我一起救下她,落得個‘見義勇為’的身份豈不是更好?”

“...你沒騙人吧?”三人中膽子最小,也最“單純”的女生很快便因為於芷的話心動。

只是她才表露出想要救人的跡象,便被身旁的女生攔下。

“別相信她們。”女生道:“一旦她們獲救,就會第一時間告訴老師,之後我們便會吃不了兜著走了。”

“可是...”

“這件事本來就是她們的責任!是這個女的自作主張衝上去救人的,掉下去也不關我們的事情!”女生雖說著反駁的話語,語氣卻並不堅定,只是硬著頭皮道:“到時候我們只要說事出突然,沒有來得及救,一切就不關我們的事。就算她們死了又怎麼樣?只要不是我們殺的人,大不了轉學,換個城市,有什麼好怕呢!”

負責發號施令的女生沉默地望著於芷的方向,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於芷又如何不知道這三個人是在權衡利弊,威逼利誘要求她們要保守秘密?

於芷在心中冷笑一聲,聲音卻仍然是淡淡的:“首先說明一件事,我最多還能堅持一分半鐘,且並不一定會落樓。且這點時間已經足夠老師們趕到這裡,目睹她掉落的全過程了。權衡利弊我已經說得很清楚,現在我們的生死都掌握在你們手中,為何要欺騙你們?至於告狀,若這件事並沒有以墜樓收尾,你覺得老師會相信我們兩人,還是你們三人的說辭?”

“如果你們擔心我會

() 說話不算話,我建議你們立刻把手機拿出來,對準我開始拍影片。”

“...拍。”為首的女生道。

隨著鏡頭落在於芷身上,原本冷靜的少女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聲音陡然驚慌起來:“三位學姐,快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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