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內心的掙扎猶如一場激烈的內心戲,但當我回過神來,我毫不猶豫地衝向毛子,無視他的疼痛和反抗,緊緊抓住他的另一隻腳脖子。我手中的鉛筆刀,已經沾染了血跡,在我惡狠狠的目光下,我再次質問他:“你服不服氣?”
毛子,這個剛剛還傲慢自大的傢伙,現在卻因為疼痛而聲音嘶啞,但他仍然試圖用腿踢我。
我冷冷地看著他,不為所動。我又低下頭,專心致志地對付他的腳脖子,這次我直接把他的腳伸直,用雙膝控制住,雙手直奔腳脖子而去。當冰涼的鉛筆刀再次碰到腳脖子的時候,我準備盡全力割下去。
“別~別~我服了,服了,你贏了,你贏了,別在割了……”毛子帶著略微的哭腔求饒著。他的聲音讓我有些恍惚,彷彿看到了他曾經不可一世的模樣,現在卻在我面前卑微地求饒。
我看著他,心中沒有一絲的憐憫和同情。因為我知道得讓他真正的服氣。我緊緊地抓住他的腳脖子,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我知道,只有讓他深刻地感受到疼痛和恐懼,才能讓他真正地明白什麼是服氣。
毛子見我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趕緊大喊起來:“住手!別割了,賭約馬上生效,這些人都可以作證,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大哥,我跟著你混了。”
我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微笑站起身,用手指著癱坐在地上的毛子說道:“別亂動,我帶你去醫院。”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每個人都目瞪口呆,就連劉文龍他們這些平日裡囂張跋扈的男生,此刻也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話。
一班所有的男生更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有的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久久說不出話來。
而我此時的形象也著實駭人,臉上尚未痊癒的傷痕,加上嘴角的血跡,沾滿血跡的衣服和鞋子,還有那把沾著血的鉛筆刀,此時的我就像是這個衚衕裡的王者,掌控著一切。
張洋、小豆和蔡旭、李為也走到我的身邊,他們雖然身帶傷痕,但站得筆直,目光堅定地望向劉文龍那邊。他們的眼神已經明確地傳達了資訊:如果你們不服,我們還可以繼續殼。
劉文龍用凌厲的眼神掃過我們,再掃過地上的毛子,冷冷地說:“走,回學校。”
王會東雖然有些不服氣,但看到劉文龍這樣決定,他也乖乖地跟了上去。
呼啦一聲,衚衕裡的人數就減少了許多。那些來看熱鬧的人也全都散了,只剩下我們一班的十多個人還站在原地。
與毛子一起來的三個跟班,也連忙扶起坐在地上的毛子,但他們沒有說一句話,因為他們的老大已經承認輸了,小弟們也無話可說。
這時,白小雨憨厚地對我豎起大拇指,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小雨!你幹啥去?”我急忙問道。
“去上學啊!快上課了,你不知道嗎?”白小雨用他那憨厚的聲音回答我。
“那你不管毛子了啊?”我疑惑地問。
“他需要我管嗎?這麼多人在呢。”說完這句話,白小雨也邁開步子離開了衚衕。
我本來想提醒他一下,今天他三番五次地幫助我,我真的很擔心謝永峰會對他不利。但看到他那種無所畏懼的樣子,我把話又吞了回去。我沒想到的是,一個大果子竟然會給我這麼多的幫助,我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變傻了,還是這只是我的錯覺……
“走吧,是時候去醫院了。”張洋打破了沉靜,對著小豆和毛子說道。
蔡旭急忙說:“我去打車,你們等我一下。”他迅離開了小巷子,去尋找計程車。
我則走到了我們班級所有人的面前,正要開口說話時…“撲通~”王闖從人群中走出,直接跪了下來,“雷哥,我錯了。”他準備當場向我磕頭。
我趕緊上前扶住他的頭,說道:“我們都是一個班級的同學,別這樣,快起來吧。”
王闖卻遲遲不肯起來,可能也確實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
“起來!”我低聲吼道。
王闖見我表情嚴肅,嚇得連忙起身,不知所措。
“男人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記住了,以後不管是誰,或者跟誰打賭,也不要賭你這雙帶金子的膝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地說道。
王闖感激的看著我,重重的點點頭,然後起身。
我看著一班的所有人,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這個時候就沒必要裝深沉了,“各位!兜裡都帶沒帶錢?能不能先借給我?”
一班的男生都面面相覷……
“別……別誤會,這不是小豆他們受傷了嗎,我怕……我怕哥幾個兜裡不夠,所以想先借用一下,以防不夠。”我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隨後又連忙說:“我絕對還得,你們相信我,就算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蔡旭,他絕對不差錢,指定能還給你們的,這個放心吧。”
“給雷哥!我這裡有二十,你拿著,不用還了,就當你為了我們付出這麼多的酬勞了,小豆受傷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王闖第一個從兜裡掏出來錢,放到我的手裡。
剩下的人也66續續得從兜裡把所有的錢掏了出來,都齊齊的放到了我的手中。
我看著手中能有四、五百的零錢,抬頭也頗有感觸的看向他們。
"嘟嘟嘟...”
幾聲清脆的喇叭聲在空氣中迴盪,像是在寂靜的衚衕裡投入了一顆石子,打破了所有的寧靜。人們的思緒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拉回到了現實。只見兩臺電動三輪車緩緩駛進衚衕,那獨特的車聲在靜謐的巷子裡迴盪。
打頭的那臺車,蔡旭坐在裡面。
我有些無奈,本來是讓蔡旭打計程車的,沒想到他竟然找來了一臺帶棚的電動三輪車。
“都愣著幹嘛啊?快上車啊?”蔡旭開啟後面塑膠的車門,熱情地招呼著大家。他的聲音在靜謐的衚衕裡迴盪,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味。
我也不再猶豫,與一班的所有男生打了一個招呼,就跟著小豆他們上了車。
毛子還被攙扶著在原地,有些遲疑,不上車。我對著他喊:“走啊?傻愣子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