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蘇搖頭, 指了指前面, 沈絲蘊也沒看懂他指的哪一個, 就聽他說,“程總在這邊設宴,招待幾個朋友。”
沈絲蘊本來要走的,不由得轉身,“程總不是人在國外麼?”
“傍晚剛回來, ”小蘇往身後比劃了一下,“剛回來就有應酬,一直都是這麼忙, 您以前也知道。”
這沈適的訊息可真夠閉塞的,時效性真差。
沈絲蘊眨了眨眸子,既然程深之在這裡,自己就得趕緊走了,否則一會兒碰上,她拖著一個醉酒的齊銘,多尷尬。
其實這些都是小事情,沈絲蘊主要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緊走兩步,繞過一排綠色龜背竹,把水遞給齊銘。
齊銘抬了抬頭,“幫我擰開啊……”
沈絲蘊聽罷很是驚訝,不過她趕時間,一把奪過去,咬著牙用力擰開。
齊銘滿意了,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喝起來。
沈絲蘊瞧著這廝有些哭笑不得,彎下腰對他說:“我雖然不是喝礦泉水都需要別人擰瓶蓋,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男人要求我幫他擰瓶蓋,你真是史無前例第一人啊!”
齊銘厚著臉皮笑了,“啊,那你幫男人擰瓶蓋的第一次給我了?”
沈絲蘊抱起來手臂,有些無語,睨他一眼。
不跟醉酒的人計較。
齊銘喝完水,沈絲蘊拽他的手臂,“趕緊起來,我前夫在這裡,別一會兒碰到。”
齊銘聽完,趕緊左右前後看了看,“在哪裡?”
沈絲蘊嘆口氣,“你別管在哪,先走成麼?”
齊銘沉吟了一下,“我還渴,能不能再幫我買一瓶……”
喝你妹啊喝。
沈絲蘊看著他,冷冷的回:“不喝,忍著。”
兩人對視幾秒,齊銘較了會兒勁才雙手撐著腿站起來,“好吧,不喝不不喝,忍著就忍著——”
沈絲蘊剛舒口氣,齊銘的話音還沒落地,身後就有人靠近,“齊總?”
齊銘轉過身,沈絲蘊的視線也繞過他看去,來的不是別人,方才在大廳遇到的小蘇。
他這麼一喊,就把齊銘喊住了,轉過身去,臉上很快被疑惑佔滿,甩了甩頭,視力沒有問題……
“我認識你?”
剛才催你走,你非要磨嘰。
沈絲蘊嘆息,往前一步,剛要說這是程深之的司機,就聽小蘇說:“齊總當然不認識我,不過我認識齊總,我們老闆今天剛巧也在這邊吃飯,你們也算是老相識了,聽說你在,就讓我專門請您過去,想跟您喝兩杯……”
齊銘回身看了看沈絲蘊,他朋友很多,有真朋摯友,有點頭之交,也有酒肉朋友,所以就沒有多想,帶著酒氣笑了笑,“好啊,我馬上、”他打了個酒嗝,“我馬上過去。”
小蘇不走,勾唇笑笑,“那我等齊總一塊過去。”
不過去看樣子是不行了,沈絲蘊下意識覺得,程深之這回沒憋好屁。
齊銘跟著小蘇就要走,沈絲蘊拉了他一下,低聲說:“別去,你是不是腦子有泡?”
齊銘雙眉一皺,“你現在說話越來越粗魯了,可不是好習慣……”
沈絲蘊很無辜,有力深呼吸,“我怕你等會兒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齊銘一聽就樂了,“我會橫著出來?你知道我一晚上最多喝幾桌嗎?”
他豎起來四根手指,對沈絲蘊吹噓——
“四桌!”
沈絲蘊敷衍的點點頭,抱起手臂,沉默了一會兒警告他:“齊銘,你如果不聽勸,後果自負。”
齊銘唇一勾,轉身就跟小蘇走了。
讓沈絲蘊頓時火冒三丈,有氣無處發洩。
愛誰誰!
沈絲蘊小脾氣上來,拿上車鑰匙就往外面走。
她吩咐服務員把車取出來,拉開車門,揹包往裡面一丟,驅車就離開了月半灣。
沈絲蘊不瞭解男人,但是對程深之還是很瞭解的,他一向陰險狡詐,這段時間受著這麼多窩囊氣,不敢這麼著她,一定會拿著齊銘開涮。
平常也沒什麼,畢竟齊銘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過齊銘方才就喝多了,人喝多了就愛逞能,不用想也知道,齊銘今晚只會吃虧,不會沾光。
況且去了人家的場子,程深之是刀俎,齊銘是魚肉,所以只有挨宰的份。
車子出了月半灣,沈絲蘊就冷靜下來,沒方才那麼生氣了。
她靠邊停下車,用力握了握方向盤。
其實沈絲蘊對程深之在工作時候的樣子,知道的並不多,不過以前沈適剛進公司,作為公司特地培養的人才,就去分公司鍛鍊,前幾年北寧開發力度很大,做房產賺的盆滿缽滿,有一次沈適被派到售樓處做電銷,是進入程氏地產最無聊的一段時間,那段時間程深之經常過去開會,沈適佩服程深之,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程深之在房產銷售這塊,最大的一個理念就是,要在眾多銷售中,讓客戶記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