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好,可是,再也不是那個依賴他的小人兒了,他真的很喜歡那種被她全然信賴的感覺,他是她的天,他可以為她遮風擋雨,他可以讓她破涕為笑。
「公主說六皇子手上有一封血書,章貴妃可有提及?」
姬安順斂住思緒,點了點頭。「那是廢后周皇后想轉交情人的血書。」
「皇后娘娘不知道有這封血書嗎?」
「若是知道,早就毀了,怎可能留到今日被人家拿來威脅?」
蔣懷良也知道劉皇后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不可能留下這樣的禍根。「看樣子,周皇后原本期望將孩子送回情人身邊,只是血書沒送出去,被某人私心留下來。」
皺著眉,姬安順想了想,明白了。「本宮想起來了,六皇子的生母塗貴人是周皇后一早提拔上來的,難道當初周皇后讓塗貴人轉交血書?」
「這事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必須搶在他採取下一步行動之前出手。」
「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如今行事必定更為謹慎小心,不但你被盯上了,只怕我也被盯上了,我們想要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出手,並不容易,這事還是慢慢來,免得打草驚蛇。」
蔣懷良搖了搖頭。「他是因為皇上病了,心急了,才會挑在這個時候出手,所以我們必須利用他的心急,設個局讓他跳進去。」
姬安順也明白這個道理,心急就會出差錯,這是最容易拔除他的機會。「好吧,這事確實不能再拖了,可是,設局容易,想不著痕跡、不挑起他的疑心,引誘他跳進去,卻很困難。」
蔣懷良信心滿滿的一笑。「若能讓章貴妃助我們一臂之力,這事就簡單多了。」
「你認為可以跟章貴妃合作?」雖然章貴妃送了大禮展現誠意,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他們與章貴妃一直處於對立,沒有互信基礎,合作時心生猜忌就會綁手綁腳。
蔣懷良能夠理解身為皇子的謹慎,可是他的想法很簡單。「若是能用,為何不用?太子殿下不也常說,謀大事就必有容人的雅量。」
「是啊,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利益相同與否。」
姬安順在做出重大的決定之後,總會先讓自個兒的心情沉澱一下,於是邀請蔣懷良下一盤棋,兩人專注的大戰一場,結果是和局,姬安順覺得很不服氣。
「我自認為棋藝在你之上,為何想贏你一盤棋總是如此困難?」
「太子殿下心有旁騖,不似我,一心只想將眼前的事做好。」
「本宮心有旁騖嗎?」
「太子殿下胸懷天下,思慮難免過多。」
姬安順不由得苦笑,出生在皇家,思慮豈能不多?「你覺得不好嗎?」
「見仁見智,殿下揹負千千萬萬百姓的性命,思慮不周,禍國殃民,但是思慮若成了絆腳石,就難以突破創造新格局。」
姬安順細細品味一番,點頭表示記住了,轉而道:「說吧,這個局如何設?」
蔣懷良早就有主意了。「太子殿下是否知道百官密事錄?」
姬安順眼神一沉,顯然知道蔣懷良在打什麼主意了。
百官密事錄,顧名思義,就是記錄百官隱密之事,這樣的東西在帝王手上,有如手握一把刀,可是落在其它人手中,那會如何呢?
白陌用力咬著手絹,一會兒從軟榻上站起身,一會兒又坐下,一會兒轉頭檢視房門口的動靜,一會兒又故作鎮定的看著前方。
她對蔣懷良是不是過度有信心了?蔣懷良也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豈會對美色無動於衷?
「不是說你對蔣哥哥一點歪心思都沒有嗎?」見白陌焦慮難安的模樣,姬安茜覺得很痛快。
白陌真想罵人,這個丫頭很沒時間觀念,人心會變,去年說過的話怎能算數?
「我再也不會阻止你喜歡蔣哥哥了。」
「真是謝謝你哦!」白陌皮笑肉不笑的用嘴型回她。
「蔣哥哥這樣的千年冰山有什麼吸引力,你怎麼會看上他?」跟白陌混久了,姬安茜不但變聰明瞭,嘴巴也變犀利了。
她很想反擊,感情的主導權在於心,不在於腦子,可是,姬安茜不過是將她說過的話奉送回來,她能好意思辯駁嗎?
姬安茜倒也知道適可而止,歡歡喜喜的飄到小書房去了。
白陌輕輕的嘆了聲氣,秦嬤嬤忍不住出聲道:「公主何必答應讓那個丫鬟送宵夜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