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給這場聖盃戰爭加一個第三者視角,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問題就非常清晰了。
甚至也不用多加,加上井上織姬的視角就行。
把時間退回到黑崎一護和烏/爾奇奧拉剛剛打完,澤田蘿莉正在臥室裡睡午覺的時候, 躺在外側的井上織姬剛要睡著忽然被靠近的靈壓驚醒,下意識睜開眼就看到“由羅”小姐正站在床榻前。
像是怕把另一側的小蘿莉吵醒, 破面彎下腰湊在她耳邊小聲告訴她烏/爾奇奧拉找她。
井上織姬於是保持著茫然的表情被忽然找過來的第四十刃帶走,然後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裡看到了剛剛和一護打完, 重傷狀態下的葛力姆喬。
十分有醫生自覺的少女立刻明白了烏/爾奇奧拉來帶她幹什麼,乖巧地走了上去開始給打輸了架滿臉不高興的大貓治療。
“那個, 澤田桑之前好像說葛力姆喬先生被薩爾阿波羅帶走了……”
“那是個白蘭大人弄出來的假貨, ”烏/爾奇奧拉雙手抄兜站在一旁旁觀, 一邊平平淡淡地解釋,“薩爾阿波羅有問題。”
“!”
破面忽然回頭看了她一眼,“不要表現出來。”
井上織姬:“是,是的!”
“另外, 之後也拜託你了。”
井上織姬:“?”
她一開始沒明白烏/爾奇奧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後面虛夜宮混亂, 薩爾阿波羅跑來告訴她們實驗體失控,將一行人帶到了主控制室。然後在她擔心的目光中, 澤田蘿莉給了她一個“呆膠布”的眼神帶著妮露和有問題的薩爾阿波羅趕去烏/爾奇奧拉和黑崎一護交戰的現場, 將她暫時留在了控制室。
沒過多久, 烏/爾奇奧拉和一護的靈壓雙雙消失,她還沒來得及震驚,忽然就看到自己面前亮起了一個傳送陣,重傷垂死狀態的□□奇奧拉從傳送陣的光芒裡出現。
並且出現的瞬間立刻斬殺了留在主控室的薩爾阿波羅的從屬官。
井上織姬先是嚇了一跳,然後飛快反應過來,盡職盡責地給烏/爾奇奧拉治好了傷口。
烏/爾奇奧拉、葛力姆喬甚至黑崎一護都沒有死, 被牽引進小聖盃中的靈魂自然是假的。如果黑影真的是聖盃,可能還能有所察覺,然而他並不是,他只是鳩佔鵲巢想要藉著聖盃一起誕生於這個世界的假貨。
“雖然三哥哥沒有跟我說得很明白啦,但是我大概知道了他在做什麼。”
看著僵在黑暗中的影子,澤田蘿莉嘆了口氣,有一點點憐憫地說,“你是真的不太瞭解三哥哥的性格啊。”
“也對,畢竟你只見過我和大哥,還沒有和三哥哥他打過交道吧?”
“這個聖盃才不是他想要給我解除詛咒才弄出來的,這是特意給你準備的陷阱啊,只有透過這個辦法你才能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吧?”
結界散發的光亮中,那個小山般的黑影終於動了。他緩緩往前挪了一步,柔和的光線終於照亮了那對昏黃眼瞳中間的漆黑鱗片,也終於艱難勾勒出這個巨大身軀的影子。
八岐大蛇。
或者說,只剩下了七個頭顱的八岐大蛇。
澤田彌輕而易舉地從那幾個斷裂的傷口中察覺到了自家大哥力量,危險而狂暴,溢滿了毀滅氣息像是連聖盃內側的空間都盛不住的力量。
其實剛剛進入聖盃內部時她就察覺到了,這個自稱聖盃的黑影於她而言居然勉強能夠算個熟人——他就是當初附身在“土蜘蛛”身上,設局將澤田兄妹扔出了原本世界的那個異界高位神。
她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以八岐大蛇的形態出現,但是想一想又可以理解。畢竟她原本的那個世界可不像死神世界這樣到處都是漏洞,那是一個發展完全規則嚴密的完整的世界。
雖然瀕臨毀滅邊緣,穩定性搖搖欲墜,但是也絕對不是異世界的神明可以輕易侵入的。
澤田蘿莉帶著本世界神性來到死神這邊來都能夠被詛咒,更何況那邊蓋亞和阿賴耶俱全,防備只會更加嚴苛,異世界神明想要進入只能用一些特殊的辦法——比如和原本就被關在世界壁壘之外的邪神八岐大蛇合作,以對方的分/身的概念降臨。
然而他當時為了入侵澤田彌的世界融合了八岐大蛇的概念,等到想回到死神世界的時候就沒那麼容易了。因為此時對於死神的世界來說,沾染了外來神性的他也被判定成了外神。
他想要回來,進入聖盃,以聖盃的意識的“身份”出生是最好的辦法。
白蘭就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所以才故意啟動聖盃戰爭讓他發現,併產生竊取聖盃的想法,而這個聖盃原本正是為他而準備的。
漫無目的地在偌大的世界中試圖去尋找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影子怎麼比得上讓對手主動送上門而來得輕鬆便捷一勞永逸呢。
它耐心等待著白蘭和藍染都離開虛夜宮的時機,然後抓住這個最好的機會才肯從黑暗中鑽出來,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刻意為他而創造出來的陷阱。
並不需要澤田彌把事情解釋得太清楚,對面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在“他被白蘭騙了”這個基礎上,其他的就很容易推匯出來。
然後他就立刻採取了行動。
招呼都不打一聲地,被再次召喚出來的真假混雜的十刃同一時間歸刃,然後齊刷刷朝著澤田彌的方向衝來。
葛力姆喬冷哼了一聲,當仁不讓地率先迎上了那個複製了他的臉的他看著不爽很久了的假貨。烏/爾奇奧拉和妮莉艾露的反應同樣不慢,敵我雙方再次激烈開戰。
只剩下黑崎一護還停留在原地,擋在銀髮小蘿莉身前,抬頭看向了那個蠢蠢欲動的小山般的黑影。
少年的語氣有一點糾結,“額,所以這就是我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話說,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小蘿莉的目光飄了飄,“並沒有哦,我也是來到這裡看到聖盃才發現噠。”
她沒說謊,她三哥的確沒告訴過她他又叒做了些什麼孽,但是她雖然不瞭解情況,但是瞭解她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