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平凡20(1 / 3)

馮建業記得那晚自己耕地回家時還見到女人。

女人笑得很開心,她甚至將臉上的汙垢都洗得一乾二淨,將散亂的頭紮好,憔悴蠟黃的臉上依稀能看到往日絕美的風華。

她看到馮建業時,還笑著朝他揮揮手,似乎是在告別。

馮建業不明白女人是什麼意思,但也朝女人揮揮手。

第二天一早,馮建業扛著鋤頭去地裡,路上需要經過一條大河,平時空蕩蕩的河邊卻站滿了人,似乎是在看什麼東西。

馮建業也擠過去,他看到昨天還和自己揮手的女人正漂在河裡。

她面朝馮建業,臉上陰沉死寂,眼珠凸起瞪著他,紮好的頭從新散亂開來,像觸手般纏在河邊的蘆葦莖上,一身紅衣浸透河水溼漉漉地黏在她身上。

腳踝上的鐐銬不知為何不見了,也因此她沒有沉下去,就那麼靜靜飄在河上,帶著名為絕望的死寂,冰冷又溼漉的盯著所有人,充滿無窮無盡的怨恨。

“誰去把她撈上來啊。”

“要去你去啊,看那眼睛和絲狀,還穿個紅衣,誰敢撈啊。”

“那總不能就在這漂著吧,大晚上能給人嚇死。”

“怎麼就死了呢,我還沒睡幾次呢。”

“還惦記著,你要還想要她,給她撈上來啊。”

“還說我呢,你自己怎麼不去,就你花得最多。”

“得了吧,還不趕緊把村長叫來啊。”

.......

年少的馮建業聽著他們口中惋惜、遺憾、害怕乃至恐懼的說話聲,直到村長來了,也沒人敢去撈她。

村長也不敢,全村沒一個男人敢的,少數的幾個女人也不敢。

接連幾天,女人都漂在那兒。

馮建業早晚都會看到她,看她一點點地腐爛腫脹,逐漸散出惡臭難忍的味道。

不止是第幾天,女人的屍體消失不見,連那股惡臭的味道都不見了。

馮建業一早出門聞到清新的空氣,竟是有些不習慣。

有人說是被衝到下游了,男人說那話的時候還有幾分慶幸,如同壓在心頭擔子被搬走。

幾天後,村子裡有人失蹤了,但誰都沒在意,找了幾天沒找到就作罷了。

畢竟那年頭,有人突然消失也是什麼奇怪的事,再者沒人會在意一個大齡光棍。

可是不到一個月,又有人失蹤了。

再接著,失蹤的人越來越多,經常白天還碰面打了個招呼的人,第二天就消失不見了,什麼線索都沒留下,就像憑空消失一樣。

村裡的人終於慌了,再又幾個人消失後,不知誰突然說了句是不是怨魂索命啊。

第一個人失蹤是從女人屍體消失不見後開始,人們幾乎沒多想就相信了這個說法。

村長連夜寫了封信給他的兒子,讓他趕緊從外面回來,原因很簡單,只有面對這個兒子時,女人才會偶爾笑笑。

村長兒子花大半個月才回來,中間又有幾人失蹤了。

待村長兒子回來時,村長也消失不見了,好在眾人已經給女人搭好靈堂。

一個跟村長相熟的男人,捧著他的手悲痛欲絕道:“志宏啊,本來我們也不想麻煩你跑這一趟,畢竟路途遙遠,但你媽因為過度思念你,傷心離開了。”

“這還沒過幾天,你爸也跟著走了,你......你一定要好好陪陪她啊。”男人指向搭建隨意的靈堂,壓抑著心底的恐懼哭著說道:“陪她好好說說話,告訴她你回來了。”

村長兒子有些詫異,但仍舊點頭說好。

“村長兒子全名叫什麼。”白日打斷馮建業的講述,問道。

馮建業愣了下,很快答道:“我們全村基本都姓馮,村長兒子叫馮志宏。”

他說完,陳飛鳴幾人也愣住了,他們都是山河電影大學的學生,不可能沒聽過導演馮志宏的名字。

片刻後,陳飛鳴尷尬笑兩聲,有些牽強地說:“巧合吧,天下叫馮志宏的人多了去了。”

顧婉婉也嘟囔一句:“估計是吧,人家大導演哪能這種出身啊。”

秦時沒有表意見,姜初槿將話題帶回正軌,問:“老先生,那後來呢。”

“後來啊,村長兒子在靈堂守了整整一夜,但那天晚上還是有人失蹤了,村長兒子早上出來時,還說他看到一個長著人臉的怪物。村裡人更怕了,甚至想殺了村長兒子,以此來平息怪物的憤怒,他們當天就把人抓起來了,打算第二天就丟到河裡淹死。”

“沒成功是嗎。”陳飛鳴更加牽強地說,甚至吞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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