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衡39(2 / 2)

侯涅生回懟道:“附體可以改變和操縱思想,但誰規定必須完全頂替操縱的,偶爾影響一下也是可以的,難不成你會吃飯了就要一直吃還只吃一樣東西嗎?”

不等二人掐起來,衛簡的自述已經到最後階段了。

顏司看著有些熟悉的一幕,嘆了口氣又順帶搖了搖頭,“蕭問遠,他真就是你年少時的文明版啊。”

蕭問遠眼皮子跳了跳,“什麼叫文明版?”

顏司抬手,透過玻璃窗指向坐姿端正且面帶微笑的衛簡,“喏,同樣是要死不活的,人家衛簡怎麼沒像你那樣作天作地,看,多聽話,多乖啊。”

幾人又在外面站了快半小時,裡面的牧懷琴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她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有些崩潰地說:“衛簡,你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小小年紀,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非要用這種想不開的方式解決問題。”

牧懷琴在分局負責人是脾氣最好的一個,說話做事也都比較柔和。

霍斬蘭來珺省分局這幾年,從未見牧懷琴過火,他道:“衛簡也是可以啊,軟硬不吃,我第一次見牧組長火。”

趕在顏司開口前,蕭問遠先一步朝顏司看去,顏司“切”一聲,道:“我收回剛剛的評價行了吧,作天作地還是挺好的,至少不會把文明人給逼瘋了。”

無論牧懷琴怎麼勸,衛簡似乎就認定等死這一條路了,只是微笑著反覆重複“我拒絕”這三個字,又或者重複之前在河岸淺灘上對霍斬蘭交代的遺言。

幾人在外面觀望了一陣子,現在別說牧懷琴了,連顏司都要被衛簡的態度給逼瘋了,邊揉著耳朵邊道:“顛來倒去就這兩句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衛簡,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別擺出一副任由處置的樣子。”牧懷琴氣到摔門而出,她走到霍斬蘭幾人旁邊,無奈道:“該說的都說了,我是勸不動了,先讓他好好靜靜吧,或者你們有誰有辦法就再進去跟他談談、說說。”

牧懷琴揉了下額頭,察覺手機在口袋裡震動起來,她掏出來看了眼,又道:“沈醫生說李凡香醒了,我先去了。”

她顯然是被氣急了,撂下一句“走的時候記得把審訊室的門鎖死”,頭也不帶回地飛離開了。

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霍斬蘭幾人都站在原地,沒有要進去和衛簡談話的意思,又或者不知該如何談。

衛簡犯的這些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和他們幾人曾經的光輝事蹟比,當真的就是小兒科了。

但因為錢壯屍體,牧懷琴等人都猜到局內現在不乾淨了,至少珺省分局是肯定不乾淨了,而衛簡犯的事和本身異能都太適合當這個不乾淨的人了。

事情敗露後,牧懷琴和霍斬蘭的第一反應就是把他當內奸了。

可偏偏衛簡不是,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報復梁兮妍,他的報復也如他所說兵不血刃,只是讓梁兮妍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落魄。

最後還有陳一帆的問題,衛簡一點點改變了梁兮妍的思想,讓她真正做到了母親的職責,對這個孩子傾盡了母愛。

甚至衛簡在他自以為的遺言裡反覆強調,務必在他死後收養陳一帆,附體一旦解除,梁兮妍必然不會再愛陳一帆。

如此種種這般累加下來,衛簡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人憤怒,卻遠遠達不到該判死刑的地步,然而他自己就是一根筋地要去尋死。

雖說當年蕭問遠也折騰著要尋死,可他身邊有顏司緊盯,上面有霍斬蘭擔保,更上面還有背靠天衡山的端木家頂著,於是蕭問遠無論想不想,他只能活下來。

可是衛簡沒有,在這種特殊時段下,只要他不想活,擺在面前的真就只有死這一條路了。

幾人在審訊室的玻璃窗前不知站了多久,最後顏司率先開口打破沉寂,“蕭問遠,都是同樣的毛病,要不你這病友進去和衛簡交流一下心得?”

蕭問遠反問道:“就不能是你進去電他嗎,問一次,電一次,一天電上個百八十次,說不定電著電著就被迫想開了。”

說起當年的那些事,顏司氣不打一處來,懟道:“小沒良心的,原來你也知道自己那時候多氣人啊,一天電你百八十次都是少的了!”

他抬起手,明晃晃地威脅道:“再問你一遍,你去不去?”

蕭問遠態度堅決,“不去,我自己都沒準備長活,你讓我去勸衛簡,你信不信......”

顏司指尖蹦出藍色的電弧,瞪著蕭問遠,“蕭問遠,你再說一句試試?”

蕭問遠當即將沒說完的話憋回去,然後乖乖閉嘴,順帶往後退幾步,斜靠在後面的走道上,全然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片刻後,他察覺顏司有要進去勸人的意思才重新開口,“顏司,你不用去進去勸,衛簡打心底就沒想死。”

顏司的腳步一頓,霍斬蘭也問:“蕭問遠?”

蕭問遠解釋道:“一個鐵了心要死的人是不會有任何訴求的,而且自殺的法子多了去了,哪怕被人二十四小時盯著,想死也依舊容易。”

他透過玻璃窗看著審訊室中央坐得端正的衛簡,又大致看了下審訊室的內部結構,“就這屋子,光我能想到的法子就不下十種,真不想活了,逮著這種一個人待著的機會,早該動......”

見到顏司指尖的藍色電弧,蕭問遠改口道:“反正那小鬼就是知道沒人會真讓他去死,在這裡鬧脾氣用自殺威脅人呢,等什麼時候給他的兩個條件辦好了,什麼時候他就不想死了。”

他的語氣裡夾了幾分不服氣,“犯了錯還不想擔責任,我當年都沒這種好事,他又憑什麼有,想得到挺美,放裡面繼續關著吧。”

蕭問遠到底是正兒八經實踐過,過來人的黑歷史和話語極具參考性,顏司又指了下衛簡,隨口道:“那我們現在就真放他在裡面耗著啊。”

不等有人表意見,他又道:“萬一他比蕭問遠還倔呢,真要幫他把爛攤子全收拾了?”

想也知道不可能,白日平淡的聲音傳來,“酆元。”

白日的意思簡單明瞭,讓侯涅生去開導衛簡,總歸事情是侯涅生點破的。

侯涅生似乎也有這個打算,在白日喚了一聲後,直接抬腳朝一旁的審訊室大門走去。

他手搭在門把上,頓了一下才推門進去。

顏司突然感受到什麼,懶散的眼皮子都掀了上去,下一秒,他無可奈何又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不用藏著掖著了,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酆元把這一段的監控監聽全給遮蔽了。”

他的語氣很差,畢竟沒人知道酆元也會用電,而他一個明確記錄在案的電元素異能就擺在這裡,真要哪天出什麼事,要查這段監控,都不用多想,肯定會認定是顏司做的。

想到以後可能要寫的幾千字處分檢討,顏司又不耐煩地低聲補充道:“聲音儘可能小點,不然我這擾亂紀律的黑鍋是鐵定要背了。”

話音一轉,他又道:“不過你們要樂意幫我寫檢討,那想說多大聲都行。”

霍斬蘭聽了這話,剛張開的嘴巴立馬就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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