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定要審。”杭舒章扶起老者,大聲說道:“老人家不妨審一審那兩個青君青葉的小女娘試一試。”
老者好似明白了什麼,聲若洪鐘問青君道:“你是叫青君?”
“回老爺爺,我叫青君。”
“你父是眼前這人?”老者指著王成問道。
青君指著杭舒章說道:“此前是,半年前他已然將我與妹妹青葉賣給了這位大人。”
“這位大人可是強行買下你們姐妹二人?”
“是。”青君回答。
圍觀的百姓再次譁然。
老婦人腰桿挺了起來,正要說話,青君接著說道:“不過不是從我父手頭強行買的。
當時還有另一個人牙子,那個人牙子是專門往青樓送人的。
王成想要將我們姐妹賣給那個人牙子,是杭大人不忍心我們姐妹二人淪落風塵,強行從那人牙子手頭買下的我們。”
“......”
還沒來得及表言論的百姓張大了嘴巴,把到了嘴邊想要罵杭舒章的話頭吞了下去。
一口憋得不上不下,轉了幾圈之後。
終於有人破口大罵:“我呸,就這還好意思當父親,賣完女兒之後還好意思上門糾纏,還好意思來訛人。”
“也不能這麼說,這王成也算慈父,賣身契上不是寫著呢嘛,是因為小兒子生病拿不出銀錢。”
“他想要做慈父,儘管做就是了,何以如此偏心兒子而要賣兩個女兒?”
“是極,拿兒女來成全自己慈父的名聲,而後又打上買主家門,如此落下乘的行為,當真是可恨。”
老者等著眾人罵得盡興之後,繼續問青君道:“小女娘可恨你父?”
青君淡然道:“不恨,自他賣了我那一刻起,所有恩情,均已斬斷。”
老婦人罵道:“生養你近十年,就因賣你,你便如此絕情,縱然文書上寫明斬斷恩情。
可你身上流的血脈,你斬得斷嗎?如此薄情寡義,當真是活該賣了你。”
青君臉色有一瞬的變青,瞬息便又恢復如初。
青君走到杭舒章跟前跪下,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一言不的衝著林捕頭走去。
杭舒章察覺事態不對,當即大喊道:“林捕頭,不可讓她搶了刀。”
終是喊晚了,青君一把搶過林捕頭腰間的橫刀,拔刀出鞘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變故來得太快,林捕頭反應不及。
在青君揮刀片刻,站在林捕頭身旁的程甘來不及多想,伸手拿住了刀身。
刀刃刮到了青君的皮肉,鮮血瞬間流下。
程甘的手也被蹭破了皮。
林捕頭應變奇快,在刀身滯留瞬間,伸手奪過了橫刀。
杭舒章衝杭嘉樹喊道:“去請大夫。”
杭嘉樹推開人群跑了出去。
杭舒章說完之後急忙跑到近前,青君倒在程甘的懷裡,脖子上的鮮血還在往外冒。
林捕頭急忙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子,拔開木塞,往青君脖子上倒藥粉。
杭舒章撕下衣角給青君包紮上。
“沒事的,青君,沒事的,不要怕,大人為你做主。”
變故來得太快,圍觀的百姓一下都忘記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