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別這麼說姐姐啦！”
“姐姐給咱們家幫了不少忙的，家裡現在最賺錢的酒店也是姐姐一手開起來的。”
“現在爸爸和趙馭推動的專案，也都是姐姐在時拿下的。”
“不管怎麼說，姐姐為這個家也付出了不少，使些性子也是應該的。”
佟映芳初聽時也有些動搖，但聽到最後就立馬想起剛才被人故意攔在門外的尷尬，便不能忍了。
“合著就她一個人為家裡賺錢，我們在家裡做事情的家庭婦女就一無是處，活該被她拿喬？像她那樣個死亡通知書嚇唬所有人，破壞自己親妹妹的訂婚典禮，這還叫使性子？”
“她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況……”
“媽媽！”
顧雪薔注意到傭人們的眼光，忙一口打斷母親的吐槽，又故意說。
“姐姐是對我有怨，畢竟有錯在先的是我。”
“我這次來就是來請罪的，咱們始終是一家人啊！”
乍一聽這話是真沒啥大毛病，可是霍家的傭人都不是嫩頭青，被管家阿姨調教過年頭的，豈會聽不出這位顧雪小姐說著自責的反話，更激起母親的同情和偏心眼兒。
佟映芳一聽更不樂意了，直言道，“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把她當成外人，還給她爭取了那麼好的離婚條件。”
“我們是把她當家人看的，可她呢？”
“她但凡是把咱們當家人，回來這麼久了都不回家看看，還要我這個當媽的親自上門給她賠禮道歉不成？”
“再說了，她好歹是姐姐，讓讓妹妹有什麼的啦！”
“家中老大就該扶老攜幼，這是她的本份。”
最後兩句話，佟映芳故意放大了聲量，幾乎是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客廳中。
顧雪芙聽到了，握著英式茶杯杯柄的手指微緊了下，便把茶杯放下了。
管家阿姨陪在一旁，眉頭緊蹙，臉色全拉了下去。
這是當媽該說的話嗎？裹小腦了吧！
“姐”
顧雪薔這一聲叫得特別響，像是故意打斷母親的叨叨。
顧雪芙可算看明白了，這個妹妹慣會演戲，以前自己念著親情，並不會過度去琢磨分析身邊親人的心機。那也不代表她是個傻子，不會看。
防人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罷了。
佟映芳看到大女兒時，有一剎情緒是非常複雜的。
大女兒從小就漂亮，乖巧，懂事，也聽話，體貼長輩，對下人也極有禮有矩。
但佟映芳就是對這個大女兒心疼不起來，母女之間總有種隔閡。
後來她也想明白了，原因還是出在自己母親身上。
其實她跟自己母親就不親，很多事情的選擇上也與母親的老古板、老傳統，格格不入。而大女兒是在她與丈夫辛苦創業時生下的，沒時間帶，就交給了老太太撫養。
老太太是把孩子教得很好，人人都羨慕佟映芳的長女不僅長得漂亮，學識、能力方面也是一等一的優秀。
可這些特點，都是承襲了老太太，跟佟映芳的關聯不大。
其實說起模樣來，顧雪芙更像佟老太太年輕時，美名遠揚，百家求娶。
相較起來，佟映芳雖是那一代佟家少有的女兒家，各方面資質平平。結婚之後，也順應時代傳統，沒有出去上班，一直待在家裡相夫教子。
這麼多年她也只得兩個女兒，沒有生出兒子來。丈夫顧博文也沒有重男輕女，一直待她親厚有加，也很疼兩個女兒，沒有在外搞七捻三，夫妻恩愛和諧，她也覺得人生圓滿。
只是最近這兩三年裡，為兩個女兒的婚事操多了心，又值更年期，容易煩躁。
這次的婚事的確有些委屈到長女，但她也是為了這個家著想，顧全大局啊。
佟映芳吸了口氣，站在茶几後，居高臨下道，“雪芙，你都回港這麼久了，怎麼都不回家看看？”